”
林傾白淡聲說“不過是舉手之勞,公子不必掛懷。”
說完林傾白便暗自的擰著手掌的力道,想要掙脫男人手中的力道。
男人卻不依不饒,收緊了手中的力道,將林傾白的手腕握得死死的。
“還請公子告知我名字。”
這個男子看著年歲不大,應是不滿二十歲的少年,可是手上的力道倒是真的不小,性格也是固執的很。
眼看著周圍人來人往都在看著他們二人,林傾白拗不過他,嘆了口氣,只能說出自己的名字“鄙人林傾白。”
男子握著他的手猛地一顫,雙眸緊縮,一動不動的望著林傾白。
又是過了半響,他嘴巴顫抖著,半是試探的說“我的名字叫秦安。”
林傾白淡淡的嗯了一聲。
男人的雙眸一直緊緊的望著林傾白的反應,試探的又說“你可以叫我安兒。”
林傾白皺了皺眉頭,沉默著沒有說話。
哪有一個男人讓一個一面之交的陌生人就叫他的小名的。
秦安的雙眼就這樣細細的觀察著林傾白臉上的表情。
他的眼睛一點點的掃過林傾白臉上的每一分細微的表情,在那一雙他無比熟悉的雙眼中,他十分確定林傾白并未因為安兒這一個名字,而引起一絲一毫的波動。
礙于情面,林傾白還是一如既往一臉淡漠的又恩一聲。
隨后林傾白便看見,秦安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復雜,像是遺憾,像是怔然,又像是有那么些劫后余生的僥幸。
忽然秦安垂下頭了,低聲笑了起來。
他笑得雙眸泛紅,淡聲的說“好啊好”
林傾白只覺得莫名其妙,他不知道好些什么,又有什么好的。
他單手掙脫出男人手腕,說“秦公子,告辭。”
說完林傾白便轉過身一言不發的向前走。
可誰知秦安就遙遙的跟著林傾白的身后,他的那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林傾白,像是要將林傾白的后背都灼出一個窟窿。
林傾白實在是受不住,沒走出多遠便回過身來,轉過頭望向了秦安。
秦安也停住了腳步,一雙黑沉鋒利的眼睛,望著林傾白的時候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銳利。
夜闌街的人聲鼎沸,二人隔著十步之遙,不遠不近的相望著。
而在此時,林傾白的眼前忽然掃過了一片片的光影,他依稀看見在曾經也有人這樣站在他的眼前。
大雪天,一個少年身披鎧甲,立于遠處,隔著飄然而下的飛雪,遙遙的望著他。
他們相隔不遠,卻怎么都無法靠近彼此。
這個畫面太過模糊,不斷的有重影在其中漂浮。
林傾白什么都看不清楚,反倒是心口一陣陣的絞痛,像是有一把刀在不斷的割著他的胸口。
這陣痛來的突然,林傾白的身體猶如輕弱的浮柳一般,猛地搖晃了兩下,抬起手緊緊捂住了胸口。
秦安面色一滯,黑沉的眼眸忽然慌了起來,他穿過人流快速的沖了過來,一把扶住了林傾白的手臂。
“怎么了哪里痛哪里痛了”
秦安的聲音很大,引得周圍的人紛紛的圍觀,他卻全然顧不上其他,慌的緊緊的握著林傾白的肩膀,像是生怕林傾白馬上就要變成單薄易碎的雪花化了一般。
林傾白眼中的畫面不過是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