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下的越來越大,打在油紙傘上噼里啪啦,像是要將油紙傘給打穿了。
林傾白緊緊的扶著秦安的身子,目不轉睛的望著秦安手臂上的傷痕。
雖然傷口被秦安給緊緊的捂住了,可是林傾白還是看見那傷口中流出來的血,跟溪流一樣,不僅將秦安的衣服染紅了,還將林傾白的一身白衣都染上了紅跡。
林傾白心焦的厲害,即便是他與秦安只有一面之緣,但是在當下這種情況,他不可能見死不救。
“快進來。”
林傾白扶著秦安的肩膀,一路將他攙扶進了慕善學堂。
大門關上,雨中學堂中院子昏暗,只有不遠處的屋子里還燃著一盞燭火。
平日里學堂中其他的學生老師都回到自己的家中休息,晚上只有林傾白一人呆在慕善學堂。
秦安似真的傷的很重,林傾白靠近他身邊就聞見了陣陣的血腥氣。
他生怕秦安一個站不穩就摔在了地上,于是這一路上他用盡了全力攙扶著秦安。
就這樣艱難的走進了屋子中,兩個人身上都濕透了。
林傾白攙扶著秦安坐在了椅子上,隨后他站在一旁望著秦安的手上緊捂的傷口,沉默了一下,兩步走上前抓著秦安的手說“松手,讓我看一看。”
秦安微仰著下巴,望著林傾白,他看見林傾白的臉色泛白,雨滴一滴滴的順著他的下巴落在了下來,而他那雙清冷的眼眸,正像是曾經那般專注的望著他。
多少年了。
三百年了。
在這三百年中,他每每看見林傾白的時候,林傾白永遠都是閉著眼睛,莫說是用這樣的目光看著他,就是看都不曾看過他一眼。
他已經想林傾白這樣的目光快要想的瘋了。
看見秦安良久不語,林傾白便以為秦安已經傷的無力回答問題了,他心急的厲害,直接將手覆蓋在秦安緊緊握著手臂的手上,將秦安的手強制的掰開。
這不看還好,一看秦安手臂手上的傷勢,林傾白的心都跟著抖了抖。
那一道刀痕深可見骨,皮肉朝外翻著,鮮血不斷的從傷口處流出,沿著秦安的手臂一滴滴的滴落在地上,看著鮮血淋淋,而之前秦安捂著傷口的手早已經染紅成了血手。
林傾白哪里見過如此重的傷勢。
他活了近三十年,看的最多的也只是林府之中禮娘心中不忿,將心中的起悶撒在下人的身上,扇上幾個耳光,要么就是學堂中的孩子調皮打鬧,不小心滑了一跤,那種摔破了皮的傷痕。
林傾白胸口粗喘了幾口氣,走上前想要將秦安拽起來,對他說“你的傷勢太重了,走,我帶你去尋大夫。”
秦安坐在椅子上,反拉住了林傾白的手,聲音虛弱的對他說“如此深夜,不必去了林公子”
林傾白哪里聽得進去秦安說的話,他一看秦安身上的傷勢又忽然意識到,方才他扶著秦安從院門口走進來,秦安就已經走不穩了,甚至需要靠著他的身上才可以勉強走上兩步。
這般深夜,他定是不可能跟著林傾白出去尋大夫。
于是林傾白從他的手中一把抽出了手腕,對他說“不行,你的傷勢太重,你若是不能動就在我這里歇息,我去尋大夫來。”
說完林傾白當真是一揮衣袖,又彎腰拿起了屋角的油紙傘,轉身就要往大雨中走。
秦安看著林傾白的這種篤定的架勢,忽然覺得頭疼,他立刻站起身兩步沖上前,一把就拽住了林傾白的手腕,說“不用去。”
林傾白被拽的回過身來,問他“為何不用去,你已經傷的如此嚴重了。”
說著林傾白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