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已經接受了林傾白就在他眼前,即便是忘記了他也沒有關系。
忘記他,也就忘記了曾經的愛恨。
秦安心知,在他與林傾白相識的那么多年中,他帶給他的痛要比愛多的太多了,以至于秦安每每回憶起來的時候,都是覺得滿心的疼痛。
更何況是林傾白。
所以還是忘了好。
忘了就他就可以重新開始,就像是在凡間的那時,他可以重新接近他
,重新的照顧他。
他們還是可以一步步的走到頭。
秦安從幾日前見到林傾白的第一面,就已經將前路都謀劃的明了干凈,他不能接受此時再忽然有變故產生。
秦安就這樣望著林傾白,他的雙眸似墨,忽然開口問道“師父,如此深夜,你怎么也醒了”
林傾白正在撫摸小白頭的手輕輕的停住了,他目光閃了一下,如實說道“我也不知道。”
林傾白說的是實話,他是真的不知道他為何就忽然醒了。
其實本來他就覺少淺眠,平日里晚上他總會做一些奇奇怪怪的夢。
在夢中他總是能夢見蒼茫一片的白雪,有時候雪中還會流出刺眼的血跡,而后在出現的畫面,他便記不清了。
只是每每從夢中驚醒的時候,他渾身都仿佛真正的置身于雪中,手腳冰涼,哪怕是蜷縮成一團也暖不熱。
而后便是一夜無眠。
但是自從秦安來到慕善學堂的這兩日,他們晚上睡在同一張床上。
林傾白雖然是不習慣,總是貼著墻休息,但奇怪是他再也沒有做過那些夢,手腳也都像是被人暖住了一般,很是舒適。
之前林傾白以為只不過是偶然,然而方才他原本睡得好好的,秦安一起身下了床,他便又悠悠轉醒,像是有什么感應一般。
但是這些林傾白也不會多說。
這么年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疼能自己忍,苦也能自己擔。
沒什么大不了的。
看著林傾白回答的敷衍,秦安也便沒有多問。
林傾白對人一向冷淡,但或許是眼前這只小狗看著與他有緣,十分的招人喜歡,林傾白便目光柔和的對著小白狗說了兩句。
他輕聲的問道“你有沒有家”
小狗的小腦袋蹭著他的手,嗷了一聲,算做是回答。
“沒有嗎”
“嗷”
“你想不想留在這里”
林傾白這話一出來,像正好戳中了小白的心思,小白立刻蹦了兩下,激動的又嗷了一聲,還張開爪子想要往林傾白的身上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