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林傾白扶在身后的巨石上倚著,蹲在了林傾白的身前,抬手就要摸林傾白的腳。
腳乃是最私密的位置,林傾白哪里被別人碰過。
他不自在的向后退了兩步,說“沒事,我可以走。”
秦安卻不由分說的拽住了他的腳踝,輕輕的轉了轉林傾白的腳,仰頭問道“痛嗎”
秦安的眼睛在黑夜中又黑又亮,林傾白被看的頓了頓,半響點了點頭。
秦安便將溫熱的手掌貼在了林傾白腳踝刺痛的位置,力度適中的揉了揉。
說來也奇怪,方才還刺痛的位置,在秦安的手掌覆上去之后,痛意便消除了大半。
秦安替林傾白將鞋子穿好,轉過身背對著林傾白,蹲在了林傾白的身前說“師父,等會山路坎坷,我背你下去。”
林傾白不喜歡麻煩別人,但是此時他的腳確實是個拖累,等會若是禮娘他們發現他逃了,定然會派人追捕,那時若是跑的慢,就麻煩了。
林傾白這樣想著,俯身趴到了秦安的后背上,雙手勾住了秦安的脖頸。
秦安雖然是沒有法力,體力卻是沒得說的。
林傾白雖然瘦,但怎么說也是一個男人,秦安背著他下山的時候卻走的毫不費力,雙手堅實的拖著林傾白的身體。
林傾白的白衣飄下,側過頭望著秦安。
秦安側顏的線條凌冽,薄唇緊抿,如此近距離的望著,更是能夠直觀感受到秦安眉眼之間的英俊,鋒利的就像一把剛從火爐中鍛造而出的利劍。
鋒芒畢露,光芒奪目。
林傾白就這樣看了他一會,方才心中所有的掙扎漸漸的都放下了。
事到如今,他被秦安救了,還被人背著一路下山。
俗話說,抬手還不打笑臉人。
即便是師徒,人家如此掏心費力的將他救出來,他也不能轉臉就拒絕別人
那樣未免太傷人了
林傾白這樣想著,只覺得心中一下輕松了許多,就像是放下了一塊巨石那樣。
他緩緩的卸下了身上的力道,垂下眉眼,任由自己的身體依靠在秦安的后背上。
二人皮膚緊貼,林傾白就像是靠著個火爐一樣,手腳都被暖的溫熱。
身體舒服了一點,林傾白這才想起來問道“你是如何找到我的”
秦安喉結滾動了兩下,說“我詢問了林府中人,問到了禮娘老家在臨江山,這才找來的。”
“禮娘他們家族法力很高,你一個人前來,是如何進入山洞”林傾白又問。
他知道方才外面發生了什么,秦安自然也不能讓林傾白知道。
于是秦安沉默了一會,說“我來的時候他們正打算吃晚飯,我給他們飯中下了一些散,將他們都迷暈了,這才找到了師父。”
林傾白皺了皺眉頭,又問道“那你為何手上有血”
就在秦安從山洞走進來,驚慌失措的跑向他的時候,林傾白清楚的看見秦安手上正在一滴滴的滴著血。
秦安抱著林傾白的手加重了些力道,眉眼黑沉的向前走。
這一路上他特意挑了一條難走的道路,與上山時走的路截然不同,就是怕會遇見蘇博遠,紀夢桃那些修仙學堂的人。
他們那些人已經看見過秦安的法力,若是撞見了定然會露餡。
現在這一路上就只有林傾白和秦安二人,秦
安聲音低沉的說“我在尋師父的路上,遇見了一只野狼,將它給打死了,這才手上沾了血。”
聽見有野狼,林傾白也顧不得去細思其中真假。
他連忙問道“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
聽見林傾白的語氣焦急,秦安黑沉的臉色這才松了一些,他笑了笑說“我無事,師父不必擔憂只不過今日我帶著師父逃出來了,禮娘他們沒有拿到地契,日后定然不會善罷甘休,所以師父我們可能要逃走了”
“逃”
“恩,禮娘那群人法力高強,無人是他們的對手,最近幾日暮山學堂肯定是回不去了,師父最好和我一起在外面暫住幾日,避一避風頭。”
秦安說的煞有其事,林傾白不曾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