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傾白身體不適,涼瑤楚自然也停下了說話聲,她目光定定的望著秦安和林傾白二人,而后緩緩的閉上了眼睛,轉頭望向了車簾外。
在馬車上停停走走過了一天一夜,三人終于是在第二日的晚上來到了牡丹城。
已經是入了夜,秦安便隨意找了一個客棧。
只不過在訂房間的時候,他回頭望向了涼瑤楚,說道“涼姑娘不是還有親人在牡丹城還需要和我們一起住客棧嗎”
林傾白就站在一旁看著,涼瑤楚聲音中愣是壓上了幾分傷感,對秦安說“秦公子,我之前說我的爺爺住在牡丹城,只可惜他老人家在三年前去世了,為了給他治病祖宅也全部都變賣了我在這里已經無所依靠,還望林公子和秦公子可以收留”
林傾白最看不得苦命人落難,秉承著能幫一把就幫一把的精神,他對秦安說道“涼姑娘確實可憐,在這里已經無家可歸,若是想要和我們一路同行,那便如此吧”
秦安的手猛的用力,緊緊的握著正要放在前臺的那一錠金子,手掌爆出青筋,恨不得將金子給捏碎了,就連前臺的小二都被他手上的力道嚇得不敢作聲。
過了一會,他轉過頭將手中的錠子扔到了小二的手里,聲音冷冷的說“開兩個房間,準備一桌清淡些的飯菜。”
那小二接過了金子連忙點頭答應著“是客官,您們的房間是在二樓的第五間和第六間,飯菜馬上就好,您看是先回房休息,還是直接用膳。”
這一路舟車勞頓,他們三人都已經幾頓沒有吃上好的飯菜了。
秦安和涼瑤楚受得了,林傾白卻受不了,這一日的顛簸林傾白的臉色看著差了許多,就連走路都飄忽無力。
秦安看著心疼,便對小二說“直接上菜。”
“好嘞客官隨便坐,馬上就好。”
已經是戌時,過了晚上的時間,店里用餐的一樓除了他們這三個客人,也沒有別的人了,秦安便隨便尋了一個中間寬敞的位置坐下了。
菜上的很快,確實是按照秦安的要求,全部上的都是清淡的飯菜。
秦安沒有急著自己吃,而是一上來就拿著筷子替他的師父布菜,然而還沒一夾上兩筷子,林傾白就輕聲說“已經夠了。”
不過是才小半碗的飯菜,秦安猶豫了一下,還是放開了手。
林傾白不太舒服。
這一路馬車一坐就是一天一夜,雖然道路不算崎嶇坎坷,秦安又時時給他備著果脯,防止他胃里難受,但是林傾白還是一路上還是吐了兩次,即便是現在坐在這里吃飯,飯菜清淡,可是他還是惡心胃脹,沒什么胃口。
于是林傾白草草的吃了兩小口,便放下了碗筷,眉眼蒼白的對秦安和涼瑤楚說“你們慢用,我先上樓歇息了。”
秦安和涼瑤楚都還在吃飯。
尤其是秦安,手中還抱著大半碗的飯,還沒吃上兩口,一看見林傾白站起身要走,也下意識的站起來要跟著,卻被林傾白按住了肩膀說“我無事,你吃。”
秦安這才乖乖的坐好,嘴里還含著沒有嚼完的飯菜,含含糊糊的對林傾白說“師父,你走路慢一些,有什么事情就喊我。”
涼瑤楚嘴里也塞著一塊肉,說道“是啊,林公子,你若是身子實在不舒服,我可以尋一個大夫來給你看看。”
林傾白身體疲憊,不愿多言,揮了揮手走上了臺階。
秦安一直目送著林傾白走上了二樓,房門關上的那一刻,他眼中的神色驟然一沉,嘴里的東西兩下就被吞了下去。
他緩緩地放下了手中的餐碗,靠坐在椅背上,目光生冷如刀般望向涼瑤楚。
涼瑤楚也跟著放下了飯碗,垂下眉頭,抬起手拿起一旁的白帕子擦了擦嘴,漫不經心說“好久不見啊,閻秋司。”
“”
“不去伺候你師父了”涼瑤楚放下了手帕,眼中帶笑的問道。
秦安的半邊臉映在黑暗中,半明半昧,看不太真切他的神色。
只聽他嗓子里發出了一聲冷笑,一邊的嘴角勾起了一個殘忍血氣的弧度,聲音低沉的說“比起伺候我的師父,現在還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我該如何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