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秋司,現在你還要殺了我嗎”
涼瑤楚眼睛沉沉的望著秦安,低聲的問道。
涼瑤楚的這一計當真是高。
秦安咬緊了牙關,心中的暴戾被涼瑤楚這番的威脅變得愈發的強烈,他的手指用力,雙目紅的滴血,問涼瑤楚道“我憑什么要相信你”
“不信你可以試一試。”涼瑤楚挑眉應道。
秦安胸口粗喘,手中的法力殺氣更濃。
若是以前有人膽敢如此算計威脅他,他絕對會殺了那人。
他的鬼爪每次伸出來就沒有不沾血肉又縮回去過。
可是現在他師父就在房間里
秦安第一次感覺到想殺不能,要殺不得的痛苦。
秦安心中不甘,但是饒是他再不要命,再是個瘋子,此時他也不敢拿林傾白的事情做賭注。
他一身鐵骨,林傾白是他唯一的軟肋。
他就這樣雙眸冒火,最終手中的鬼爪一點點的收了回去,目光陰沉的恨不得殺死涼瑤楚。
涼瑤楚胸口猛地松了一口氣,咳嗽了兩聲,笑著說“咳咳咳咳想不到傳說中從不心軟的魔皇,居然會放我一命。”
秦安沒有說話。
他的表情陰沉,心中那些猶如波濤般撞擊的情緒不僅沒有停息,反而越撲越勇,將他激的難以停歇,他需要用極強的耐力才能壓制下來那些想要殺死涼瑤楚的暴戾。
秦安的手按在桌子上,雙眸緊閉,手掌上青筋暴起,厚實的木桌在他的手掌力道下泛出了一道道的裂縫。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
那桌子轟然碎裂,飛塵四起,上面的菜湯碎了一地。
正在這時,林傾白房間里隱隱約約傳來了隱忍嗆咳的聲音。
從二樓的房間里傳來,聲音很小,一般人聽不見。
但是秦安耳力極好,一下就知道他師父不舒服了,于是秦安眉頭一緊
,身上什么暴戾全部都顧不得了。
他手背上滾燙的湯汁還未散,秦安卻轉過身大步跨上了二樓的臺階,朝林傾白的房間跑了過去。
涼瑤楚望著秦安那慌慌張張的背影,冷笑了一聲,緩緩的又坐回了座位上。
秦安雖是冒冒失失,但是因為之前在馬車上他將林傾白嚇到的那一次,他推開林傾白房門的時候刻意壓制著手上的力道,輕輕的推開了屋門。
吱呀一聲。
房內只有案幾上燃著一盞昏暗的燭火。
林傾白穿著一身單薄的白衣,坐在床前,似乎是很不舒服。
他單手撐著床前,眉眼低垂,手捂住了胸口,衣擺滑下露出了纖細的手腕。
他就這樣一聲聲的輕咳著,身體脆弱的就像是隨風而動的枝柳,被人輕輕一碰就要折斷那般。
秦安皺起眉頭,大步走上前,蹲在了林傾白的身前,抓住林傾白冰涼的手,問道“師父,怎么了哪里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