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秋司回到魔族之時,已經是日落。
他滿身是血,手持若鬼,走回去的時候黑衣上還沾滿了泥土,一身的狼狽。
守門的魔將甚至沒有認出來他是誰,兩個人將手中的長劍朝前方一抵,擋住了閻秋司的去路,說道“來者何人竟敢擅闖我魔族王宮”
閻秋司渾身上下的法力全部都被林傾白的魂丹壓制,就連若鬼都失去了光輝,和一把尋常的黑劍無異。
閻秋司抬起眼皮,朝那兩個魔將看了一眼,他的眼中雖是淡淡,但是眸色自帶著深沉狠厲,將旁邊的兩個魔將看的一愣,望著閻秋司看許久,忽然其中一人渾身一震,手中刀劍落地,跪倒在的地上,不停的叩頭說“是小的該死是小的眼瞎還望王上贖罪”
另外一人則心口起伏,顫聲問道“王上,您這是怎么了怎么怎么受了如此重的傷”
閻秋司沒有說話,他就像是沒有聽見那些人的問話一樣,若鬼的刀鋒抵在地上,隨著他一步步的朝前走,刀鋒劃在了地上,劃出了陣陣尖利的刺聲。
魔將見狀不對,眼看著閻秋司剛朝前了兩步,急忙跑去通知王宮眾人。
閻秋司已經很久沒有回到王宮了。
甚至可以說是三百年前林傾白死了之后,他便沒有心思放在魔族的事宜上,魔族所有的事情都交給了楓綰和坊婳打理。
而現在一聽見閻秋司回來了,所有的人都從王宮中沖了出來。
坊婳跑的最快,兩步就沖到了閻秋司的身前,看見閻秋司這一身的傷,猛地頓住了腳步,問道“王上,您這是您這是怎么了”
“王上,究竟是何人敢將你傷到如此”
閻秋司的法力已經凌于整個仙界的頂峰,只有他傷人的可能,卻無人能將他傷到如此。
周圍的人擔心的你一言我一語,閻秋司卻是一言不發,他的肩頭受了很重的傷,直接被打出了一個血窟窿,血順著他的手腕,一滴滴的滑到了若鬼上。
若鬼嗜血,若是平日感受了血氣定然會泛出攝人的殺氣。
只不過這一次若鬼就像是一把死劍那般,與他的主人一樣,再無半分的法力。
這時有一個長相俊秀的男人站在人群之中,身穿盔甲,手拿著長劍,看見閻秋司這個模樣,皺緊眉頭,走上前聲音沉冷的對閻秋司說“小侯爺,誰傷了您,告訴我,我替您報仇。”
聽見這個男人的聲音,閻秋司才像是聽見了人言,眼睛動了動,側過身看了一眼,聲音低啞的應了一聲說“越輝,無事”
閻秋司在路過男人的身旁之時,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男人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卻只是垂下頭對閻秋司說“是,小侯爺。”
越輝在修真界原本是鬼族的一條上古赤龍。
在那三百年間,萬事變遷,魔族多次受到仙族的攻打,閻秋司雖是法力強大,但是心不在此,無人坐鎮魔族,所以在仙族的數次進犯之下,還是對魔族造成了重創。
在這個時候,赤龍便帶著鬼族公主來到了魔族,像是在凡間那樣,他擋在小侯爺的前面,撐起了魔族的半邊天。
赤龍沒有名字,于是閻秋司還是像凡間一樣,叫他越輝,久而久之魔族所有人都叫他越將軍,一切都似與當年無異。
越輝也習慣于叫閻秋司小侯爺。
閻秋司也默允了。
越輝雖來魔族的時間不長,比不得坊婳和楓綰,但是所有人都看的出來,閻秋司對越輝的重視程度,絲毫不低于坊婳和楓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