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周圍的人問什么,林傾白都是聲音清淡的回答,話語簡短,漫不經心,可是即便是如此那些孩子們還是激動的不得了。
林傾白本來就是這樣的性格,以前很多時候他們的師尊甚至連話都說不了兩句,如今能夠回答他們的問題,對于他們而言就猶如天賞的恩賜。
林傾白畢竟已經在仙族消失了三百年,這些孩子雖然之前和師尊的接觸也不多,但是畢竟是他們的師尊,說不想念也是假的。
此時那些孩子更是你一言我一語的問道,你爭我搶的想要和師尊多說上了兩句話。
說著說著,有些孩子問的話就多了。
“師尊,您之前認識魔皇了嗎”
“是啊師尊,那個魔皇好奇怪啊,他為什么要跪在您的殿前啊,嚇了我們一跳,他是不是良心發現了”
“怎么可能良心發現了,定然是另有圖謀師尊,方才您和魔皇說話的時候,我都嚇出了一身的冷汗,生怕他會忽然暗算您”
“我也是師尊,您下次不要靠魔皇那么近,他三百年前殺過您。”
“師尊,要不然我們趁著他現在一個人在仙族,直接將他給”
林傾白一路上都應著這些孩子們的話,卻唯獨提到了閻秋司的時候,冷下了臉,一句話都沒有應。
更是到這句話的時候、了,林傾白抬眸望向說話者,目光又冷又厲,讓那人一驚,后面的話戛然而止。
周圍的幾個孩子也意識到林傾白的冷臉,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傾白幾眼,便不敢再多說話。
正在這時,忽然人群中有人驚呼了一聲“魔皇來了魔皇閻秋司來了”
“魔皇閻秋司”這五個字在仙族就猶如鬼厲一般的存在,當有人喊出這個名字時,所有人都渾身一抖,精神緊繃,紛紛望向了遠處。
閻秋司果然來了
山中的階梯狹長,高處的位置猶如在云端,階梯上滿是落雪,閻秋司穿著一身黑甲,在這一片的白芒云霧之中一步步的踏下來。
他手中并無刀劍,身上也沒有往日殺人的戾氣,甚至是肩頭還頂著白雪,衣服全部被化了的雪水浸濕,一滴滴的落著水滴。
所有人都停住了腳步,抽出腰間的刀劍,滿身戒備的望著閻秋司。
只有林傾白一人,沒有回頭,猶如沒有聽見周圍人的議論說話一般,繼續腳步淡淡的向下走。
閻秋司在眾人的矚目之下,跟在林傾白的身后,他的那雙眼睛目不轉睛的望著林傾白的白衣背影。
猶如他們在凡間那般,師父走在前面,而他跟在林傾白的身后。
只不過在凡間的時候,他的歲數小,林傾白總是會放慢腳步等著他,而他察覺到師父的偏愛,便會蹦蹦跳跳的跟上前。
現在閻秋司知道,林傾白不會停下腳步等他,他也早已經不是孩子,甚至需要依著些林傾白而放緩腳步。
周圍的人看著閻秋司距離林傾白距離越來越近,心中緊張的那根弦越蹦越緊。
四周皆是寂靜,只有閻秋司腳踩在雪地中的沙沙聲。
而那一聲聲的聲響在每個人的心中猶如點燃引線的火苗。
忽然有一人繃不住了,高喊了一聲“保護師尊保護師尊”
這聲號令驟然響起,猶如擂起的戰鼓號角,剎那之間所有人都手持刀劍沖向了閻秋司。
忽然響起噗嗤一聲劍入血肉的聲音。
這個聲音并不大,被掩蓋在周圍的叫囂吵鬧聲中,幾乎聽不見。
林傾白卻是猛的回過
頭,望向了身后。
在一片淺色的衣袍中,閻秋司的黑衣格外的顯眼,林傾白看見周圍的刀劍鋒光刺眼,閻秋司也不反抗,一個劍刺在他肩膀,又是一劍刺入他的左胸膛,血流了出來。
仙族眾人似乎也沒有想到堂堂魔皇居然傷的那么容易,更是手中握緊了刀,想要多砍上幾刀,說不定還可以被師尊夸做英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