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秋司站在高階之上,手持著若鬼一步步走下了臺階。
越輝一向聽從閻秋司所言,從不說二話,這一次他卻是一把抓住了閻秋司的手臂,聲音低沉的說“小侯爺,前方艱險,我去阻魔物。”
魔物兇殘,如今更是失了魂,暴戾不分敵我,即便是閻秋司前往,也是九死一生。
閻秋司下顎骨緊繃,手臂用力,可是越輝卻是用
了比他更大的力道,又說了一次“小侯爺,讓我去。”
兩個人百年主仆,第一次因為一件事,各持為力,不愿相讓。
正在這時又一傳令兵沖了過來。
“報報”
那傳令兵噗通一聲跪在閻秋司的腳下臺階,身子顫抖的說“王上清元仙尊清元仙尊,不見了”
閻秋司的瞳孔猛的一縮,定定的望著那個傳令兵,未出一語。
兩個呼吸之間,他猛地轉過身將刀鋒指到了越輝的脖頸上,雙眼血紅的怒吼道“本王命你去尋云月眼你要抗旨嗎”
剎那之間一片寂靜,只有閻秋司的怒吼聲在空中回蕩。
無一人敢說話。
閻秋司一向殘忍暴戾,但對越輝終是有區別的。
這也是他第一次將刀鋒抵在了越輝的脖頸上。
越輝臉上的表情未變,還是那番看不出喜樂,他望著閻秋司,過了一會緩緩的松開了緊握著閻秋司手臂的手,道“臣,不敢。”
“我同你一起”
此時一個清亮的女聲劃破了寂靜,晴公主一身大紅的喜服,站在臺階之上。
她的手中金光一現,化出了一道長鞭,兩步走下臺階,走到了越輝的身前,仰著頭說“我同你一起。”
越輝愣了一瞬,道“如今危險,女子不可上戰場。”
“為何女子不可”晴公主厲聲反問道“為何坊婳可,楓綰可,就是我不可就準你當英雄,不準我當嗎”
晴公主字字生狠。
女子柔和的美眸,此時卻滿是不可退讓的堅定,怒狠的瞪著越輝。
二人對望之間,晴公主的淺吸了一口氣,轉過頭,不再理越輝,不由分說道“我是鬼族公主,我會法術,我不會拖后腿,若是遇到危險不必管我。”
越輝握緊了拳頭沒有說話,抬眼之間那生冷的眸色又望見了閻秋司。
閻秋司面無表情,看了他們一眼,轉過身朝著臺階下的黑煙烽火中走去。
此時整個魔族最危險的地方便是西城。
曼蘭花粒最先就是從這里開始投放的,而這里的兵力也是整個魔族最薄弱的地方,若是失了魔物護城,仙族輕松可破。
仙族投放曼蘭花粒的人顯然很了解魔族的兵力構造。
只要這里的魔物暴亂,那么魔族將士將毫無還手之力。
眾多魔將跟在閻秋司的身后,雖是嘴上沒說,心中卻在暗暗的揣測造成魔族此次戰亂的罪魁禍首是誰。
多半就是林傾白了。
只有他,在仙族呆上了多日,在最接近魔皇的位置,現在東窗事發,他卻不見人影。
除了他,還能是誰
不過此話大家只敢在心中想想,無一人敢說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