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灼星遲疑地點頭,粉色的小鼻子聳動了一下“那好像是江叔叔的味道就是送了一朵梅花,還摸了小白的那個江叔叔哦。”
謝灼星一提,謝挽幽也想起了這件事。她們來之前,曾路過梅林,那里恰好有七八個玄滄弟子在練劍,她便停留了片刻,向他們討教了一些問題。
小白蹲在旁邊等她,很快就吸引了幾個玄滄弟子的注意,但大家都很禮貌,只蹲下跟它聊聊天,并不會直接上手揉弄它。
謝灼星說的“江叔叔”,就是這些玄滄弟子里唯一一個摸了謝灼星的人。
謝挽幽對他有些印象,隱約記得他是四師伯的弟子。
小白既然在這里聞到了他的味道,就說明在渡玄劍尊病發前,他也曾來過這里,并且,很有可能見過剛剛那個形跡可疑的人。
得到這么一條線索,謝挽幽總算有了點頭緒,偏過頭蹭了蹭它身上暖乎乎的毛毛“謝謝小白,小白幫了娘親很大的忙”
謝灼星有些不好意思,忍不住開始在謝挽幽肩上一下一下地踩奶,羞赧道“只是聞一聞,很簡單的”
謝挽幽笑了笑,抬起手摸了一下它的小腦袋。
風聲更大了,謝挽幽往大殿走去,打算先去看看渡玄劍尊的情況。
進門前,謝挽幽重復了一遍之前的操作,先將謝灼星暫留在外面,然后用術法除去身上浮毛,這才踏入內室。
容渡已經醒了,正神色懨懨地靠著身后的軟枕,手里還捧著一盞熱氣騰騰的茶,好在情緒已經恢復了穩定,看上去沒有被心魔再次控制的趨勢。
謝挽幽這才松了一口氣,看來藥是用對了。
容知微和晏鳴殊守在他榻邊,見謝挽幽進來,不由問起剛剛發生了什么事。
謝挽幽簡單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還沒來得及說出那個可疑人員的存在,就被門外雜亂無章的腳步聲打斷了。
下一秒,玄明道人火急火燎地推門而入“師弟,你怎么樣了”
容渡從氤氳的熱氣中抬起頭,瞥了師兄一眼“死不了。”
“還嘴硬”玄明道人罵了他一句,過去給他把脈“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臉白得跟鬼一樣,非得根基被毀才知道厲害嗎你這個”玄明道人說到這里,忽然一頓,不確定似的,疑惑地收回手,又伸出手,重新把了一次脈。
結果卻還是一樣的。
玄明道人驚訝道“你自己服過藥了”
容渡看著手中茶盞,沒說話。
玄明道人實在拿他這個擰巴性子沒辦法,無奈地嘆了口氣。
既然確認他暫且無礙,玄明道人便離開了。他得去跟其他人商量商量,究竟該如何拔除六師弟的心魔。
六師弟一直對五師弟的死耿耿于懷,他們都是知道的,但這事說來也奇怪,六師弟向來心智堅毅,一時的打擊,怎么也不該到演化為心魔的地步。
可偏偏最近幾十年,他的情況急轉直下,開始不斷惡化,玄明道人擔憂的同時,心里其實也很納悶。
師尊還在修真界時,曾親口說過,六師弟是為劍而生之人,心性與玄滄心法可謂無比契合,正因如此,師尊才會在飛升之前將他收為了關門弟子。
而六師弟在劍道方面取得的成就,也證實了師尊那些話的正確性,短短幾百年間,六師弟便抵達了渡劫期,確是世間少有的驚才絕艷之人無疑。
可就是這樣一個人,卻被心魔擊潰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