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燃晝聽著前半段還很受用,聽完后半段,便眉頭一皺,不虞地沉下了眉眼“只有一百年”
謝挽幽沒想到他居然還跟她摳起了字眼,不由有些好笑,故意拉長聲音逗他說“一百年還不夠那你想要多少年”
封燃晝這次卻沒被她逗得避開這個話題,而是定定地看了她片刻,才垂下眼睫,語調森然道“在我允許之前,你別想從我身邊離開。”
他這話說得實在很像那種控制欲極強的病嬌變態,謝挽幽卻并不感到怎么害怕,像是看到一只大貓兇狠地朝她發出警告的低吼聲一樣,縱容地看著他“這么霸道啊,那如果我一定要跑呢”
封燃晝看著她,忽而勾了一下唇角,意味深長道“上次那個天階的手銬,我還沒用過第二次。”
謝挽幽“”
她心下不由咯噔一聲。
謝挽幽當然沒忘記那個手銬,第一次去魔域的時候,她就被封燃晝用那只天階手銬拷住,打包帶回了魔宮。
那手銬不知是用什么材質打造的,戴上后就會被鎖住渾身靈力,幾乎與凡人無異。
要是真讓封燃晝用在她身上,那她豈不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謝挽幽還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懷里的幼崽忽然仰起頭,疑惑而好奇地問“娘親,什么是手銬呀”
謝挽幽一滯,還沒反應過來回答,封燃晝已經開口“是一種手部的裝飾品。”
謝灼星之前沒見過手銬,也不太理解關于“手銬”的定義,竟真的被封燃晝糊弄了過去,它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爪爪,然后對著封燃晝抬起一只爪爪,期待地眨巴眼睛“那狐貍叔叔以后可以給小白也戴一下手銬嗎”
謝挽幽差點就想捂住崽崽的嘴了。
單純的幼崽,完全不懂大人的世界有多邪惡
那邊的封燃晝似笑非笑“小孩子的手太小,戴不住的,更適合你娘親戴。”
謝灼星聽了,有些小失望,只能扭頭看向謝挽幽“那等娘親戴上手銬后,一定要給小白看一看哦。”
看什么,看她表演鐵窗淚嗎謝挽幽面色變幻片刻,輕咳一聲“我覺得,我也不太適合戴呢。”
被幼崽一打岔,之前那種越來越不對勁的危險氣氛也就沒了。
謝挽幽晃了晃腿,聽到封燃晝在那邊問“你在哪里”
謝挽幽看了看四周,用很自然的語氣說道“就是你之前在玄滄劍宗生活過一段時間的山頭啊,你帶我來過,我記住了。”
“去那里做什么”封燃晝不太理解“那里什么都沒有。”
“怎么沒有”謝挽幽按捺不住地翹起唇角“比如你用來磨過爪子的石頭,我帶小白過來溜達的時候,湊巧就看到了,你還在上面刻了一串字,是不是”
封燃晝目光一動,語氣中多了幾分狐疑“什么字”
已經過去太久,封燃晝自己都不記得自己曾在那充滿仇恨的歲月里做過什么小事了,特別是謝挽幽的表情有幾分不懷好意,讓他忍不住懷疑這是不是謝挽幽編出來唬他的話。
謝挽幽一字一頓地拉長聲音,幫他恢復記憶“師兄又來找我,煩。”
說完,謝
挽幽忍不住笑他“你好可愛啊”
“”
在謝挽幽的笑聲里,封燃晝總算在記憶的角落里找到刻下這行字的緣由。
那是他剛被玄天祖師收為弟子沒多久,雪下得很大,其他師兄擔心他一個人在山中會被餓死或者凍死,因此總要時不時上山找他。
他那時對所有人都抱著戒心,并不愿意靠近人類,他們一來,他就會在山上到處找地方躲避,可師兄們一旦尋不到他,就會開始各種擔心,竟是寧可掘地三尺,把整座山都翻找一遍,也要把他給找出來。
等找著他以后,那些師兄還以為他在跟他們玩什么游戲,甚至會為成功找到他而樂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