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聽說了嗎,昨晚逐鹿城發生的事兒”
“怎么不知道,你說的是逐鹿城城主那大公子遇襲的事吧,嘖嘖,眼下問仙大會在即,什么妖魔鬼怪都出來了,大公子何等身份,竟也有人敢對他下手。”
這是一個不大的茶館,開在一個不是十分繁華的小城里,若是放在平日里,這個時辰,茶館內必定客人寥寥。
可最近幾日不同,問仙大會提前,四面八方的修士都陸陸續續地動身赴往逐鹿城,小城恰好坐落在去往逐鹿城的必經之路上,有些修士風塵仆仆地飛了一路,便會在此停留片刻,暫時找個地方休憩。
裝潢樸素的茶館里,如今幾乎坐滿了修士。
兩個修士的私語聲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在座之人哪個不是耳聰目明,聽到他們談起昨晚逐鹿城主大公子遇襲之事,其他修士忍不住加入了兩人的八卦。
“沒事誰敢襲擊薛大公子,要我說,怕不是薛大公子得罪了什么人吧。”
“不對我聽說不是薛大公子得罪了人,是他爹逐鹿城主得罪了狠角色,這才禍及薛大公子。”
“真慘啊,據說薛大公子被人重傷,靈根都被毀了一半,以后怕是仙途無望了。”
眾人雖然唏噓,但真的同情薛初堯的人卻寥寥無幾。
如無意外,薛初堯本有很大的可能擔任下一任的逐鹿城城主,可此人私德欠佳,到處拈花惹草不說,還時常借著他爹的威信仗勢欺人,若不是他天賦不錯,還是逐鹿城主深愛的嫡妻所出,這位子怎么說也輪不到他。
薛大公子底下還有不少庶出,那群庶出可不是吃素的,薛大公子一倒臺,未來逐鹿城主的位置必定會落到某個庶出手上。
眾人坐著也是坐著,紛紛開始分析起哪個庶出最有可能繼承逐鹿城。
其中一人忍不住插嘴道“別這么早下結論,這次問仙大會跟丹陽大會聯辦,丹盟的丹修也會來,只要能請來碧霄宗主或天元宗主,薛大公子還是有可能治好的。”
“這倒也是,就看逐鹿城城主的面子有沒有那么大了。”
另一人忽然壓低聲音“不是說那誰也會來嗎,是不是真的啊。”
“誰啊誰啊你別賣關子啊。”
“就是懸游道人啊,他不是前段時間回修真界了嗎。”
其他人聞言,不由笑了幾聲“懸游道人百年前被各宗聯手逐出修真界,總不可能就這么忘了吧,問仙大會門派云集,他敢來嗎,不怕又被趕出去一次”
他話音剛落,忽然有人重重地將茶杯摔在桌上,“砰”的一聲,瞬間壓過所有人的說話聲。
每個人都被嚇了一跳,紛紛側目,看向聲音來源。
鬧出響動的男子身著一身惹眼的紅衣,半束的墨色長發不羈地披散在身后,長得倒是十分風流雋意,只是神色實在陰沉得可怖,破壞了那種一眼驚艷的感覺,叫人只剩下膽寒。
此人用一雙狹長的鳳眼冷冷掃過他們,聲音中滿含殺意“真是不怕死,敢在懸游道人背后如此編排他,你們離死期不遠了”
被人如此詛咒,誰聽了不生氣,眾人大怒,紛紛質問此人“你竟然幫著懸游道人說話,怕不是魔修吧”
“你誰啊,我們要說什么,你管得著嗎”
那紅衣男子被七嘴八舌地懟了幾句,一臉怒色,“唰”地一下就站了起來,周身氣勢唬得眾人下意識集體噤聲。
眼見得氣氛凝滯,好在紅衣男子身旁的姑娘拉了拉他的衣袖,好言勸了幾句,他這才冷著臉重新坐了下來。
眾人嘴上小聲罵了幾句,這事就也就過去了。
他們行走于修真界,最忌諱的就是在不知對方深淺的情況下招
惹旁人,此人周身氣度不凡,為點口角跟對方打起來,實在不值當。
不過這樣一來,眾人才注意到了坐在紅衣男子旁邊的白衣女子。
那女子身段窈窕,墨發如瀑,身著一身滾雪細紗的軟煙羅裙,乍一看十分簡單,唯有細看,才能發現織繡的花紋有多精妙絕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