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起問仙大會上的人頭攢動,丹陽大比的道場稍顯冷清。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十分簡單,問仙大會的參與者大多是修真界各大武宗門派以及一些散修,比試時,各種獨門秘籍和招式術法五花八門,打起架自然格外有看頭。
而丹修煉丹一站就是幾個時辰,說是比試,大部分時間,丹修都一動不動,對于不懂煉丹的修士來說,便缺少了打斗能帶來的那種熱血感,顯得格外枯燥乏味。
因此,來看丹陽大比的修士寥寥無幾,大部分修士都聚集在了問仙大會的道場,就連一些丹宗的弟子也按捺不住,偷偷跑去看問仙大會。
雖然今年問仙大會和丹陽大比一同召開,但誰都知道,問仙大會的重要程度和精彩程度穩穩吊打丹陽大比。
眼看著道場上的人越來越少,懸游道人臭著臉不屑道“一群粗魯之人聚眾打打殺殺罷了,究竟有什么好看的,屁股都坐不穩,難怪煉丹沒有長進。”
謝挽幽坐在他身旁,摸了摸懷里探著頭往外看的謝灼星“人少也有人少的好處,沒人吵鬧,煉丹時不怕靜不下心了。”
她不著痕跡地在道場上掃了一眼,各個丹宗內的弟子確實少了一些,不過,一些有實力參與競爭的丹修依舊端坐在原地,并沒有離開。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玉衡宗坐席內的蕭羽凝望了過來,唇角上揚,眼神突然變得挑釁。
謝挽幽還沒做出反應,坐在她旁邊的洛如曦已經眉頭一跳,微微瞇起眼。
洛如曦跟蕭羽凝向來不對付,被死對頭這么一挑釁,斗志瞬間被激發了出來,絲毫不服輸地瞪了回去。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幾乎要炸開有如實質般的火星,謝挽幽看到這一幕,默默撓了撓謝灼星的下巴。
謝灼星不由瞇起眼睛,舒服地發出了呼嚕聲,信任地將下巴和爪爪一起放在謝挽幽的手背上,用一雙灰藍色的澄澈圓眼睛好奇地望向中央的比賽臺。
那里已經架起了數個煉丹爐,每個丹爐旁都放上了相同的藥材,謝灼星在試煉大比上見過這個場面,知道娘親又要開始比賽了。
只是這次,跟娘親比賽的人好像格外的多。
謝灼星表情嚴肅地觀察那些叔叔和姨姨,并且悄悄抬起爪爪數了一下人頭。
數到九十六后,幼崽目瞪口呆,居然有這么多人
娘親比得過他們嗎
它忍不住回頭瞄了一眼謝挽幽,目光里有點小擔憂。
謝挽幽卻誤解了它的意思,抱起它就猛地吸了一口“怎么突然這么可愛地看娘親,小白肯定是想要親親了對不對”
謝灼星被親得腦袋暈乎乎的,都想不起來剛剛想說什么了“”
不過看娘親好像一點也不擔心比賽的樣子,謝灼星也挺起了小胸脯。
娘親一定是墜棒的
丹陽大比的規則跟問仙大會差不多,先由幾輪淘汰賽篩選掉大部分的煉丹師,前二十名進入晉級賽,再通過抽簽進行兩兩對決,留下的十名選手進入決賽。
第一輪淘汰賽很快便開始了,謝挽幽和洛如曦相伴上臺,被安排到的煉丹爐距離很近,而溫臨簡慢了一步,便被分配到了較遠的煉丹爐。
被留在觀眾席上的謝灼星爬到懸游道人膝上,習慣性忽略掉身后對它“動手動腳”的懸游道人,乖巧地蹲好,目不轉睛地盯著人群中的謝挽幽。
謝挽幽如有所覺,抬頭對它笑了一下。
謝灼星身后的尾巴瞬間像小螺旋槳一樣地晃了起來,懸游道人輕嘖了一聲,捉住了小家伙興奮的尾巴尖。
謝挽幽還沒保持微笑多久,便在觀眾席上發現了一個不速之客。
面容陰郁的薛大
公子見她望過來,勾起唇角,對她意味深長地一笑。
謝挽幽“”
真是陰魂不散,這個流氓是死咬著她不放了嗎,都被她揍得流鼻血了,怎么又跟過來了
他不會是個受虐狂吧
謝挽幽才不信他是恰巧出現在這里的,身為薛城主的大兒子,下一任逐鹿城主的繼任者,他最應該關心的,應該是各大勢力的實力。
更何況他近日受了重傷,底下的庶子還對他繼承人的地位虎視眈眈,但凡腦子沒問題,薛大公子都該去問仙大會發展人脈,與其他勢力交好。
而不是出現在丹陽大比的道場上,對著她風騷地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