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已至此,天元宗主怎么可能任由懸游道人往自己身上潑臟水,當即喝道“裴清然,你少給我血口噴人,我又不是你,何必在這種事上爭顏面,平白砸自己的招牌”
懸游道人冷笑連連,伸手指向連連吐血的薛大公子“好,你清高,你與世無爭,那我就問你,薛大公子怎會變成這個樣子藥是你給他用的,你給他治療,就沒提前預料到會有現在這個局面”
“我”天元宗主啞然失語,皺著眉瞥向薛大公子,見薛城主神色愈發不善,他閉了閉眼,勉強冷靜了下來“我行醫多年,給薛大公子用的藥絕對沒有問題,自覺問心無愧,我敢說,必定是你之前對薛大公子動了什么手腳。”
懸游道人一臉不可理喻的譏笑“哈,我動手腳怎么,解釋不了這個藥量,你急了是吧,想把臟水潑到我身上”
懸游道人揚聲道“你可別忘了,之前交接的時候,你跟防賊似的,當著我的面給薛大公子檢查了好幾遍,那時候你怎么沒查出什么問題現在好了,薛大公子一出事,你就把我推出去當擋箭牌有這樣的道理嗎”
天元宗主面色一陣青白,在接手薛大公子的時候,他的確將薛大公子檢查了好幾遍,生怕懸游道人在薛大公子身上做文章,給他設套。
然而懸游道人給薛大公子用的藥中規中矩,他沒找出什么錯處,這才敢接手薛大公子這個病人。
可他沒想到,最后薛初堯竟還是出了差錯。
裴清然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天元宗主的額頭一抽一抽地疼,他聽到四周的旁觀者開始竊竊私語,看著他的眼神里出現了異樣,顯然是被懸游道人剛剛那些話成功煽動,動搖了對他醫德的信任。
偏偏對面的懸游道人還在步步緊逼“你說我故意陷害你,那請問,是我求著你接手薛大公子的嗎在你搶我病人之前,我難道能提前預知你會跟我搶病人,并且冒著得罪薛城主的風險早早下毒,還能做到不被你發現”
懸游道人轉向眾人“大伙給評評理,是不是這個道理”
在場之人面面相覷,天元宗主和懸游道人之間的爭端鬧得沸沸揚揚,他們自然知道,當時天元宗主是主動上門拜訪薛城主,接手了薛大公子,這才將懸游道人逼走的。
想想也是,懸游道人原本治得好好的,天元宗主平日忙得不見人影,突然這么好心地要幫薛大公子治療做什么
不就是為了碾壓懸游道人,打懸游道人的臉嗎
所以,天元宗主為了治療效果更好而加大藥量也是極有可能的事。
眼看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大,天元宗主氣急攻心,正欲張口為自己辯駁,氣息奄奄的薛大公子這時突然又噴出了一口血。
薛城主從憤怒中回過神,慌亂無措地擦拭著他唇角的血“別吵了先救人”
天元宗主如夢初醒,大力撥開懸游道人,自己親自上前給薛大公子探脈。
這一探之下,他臉色更加難看。
從脈象上看確實是用藥過猛的癥狀。
懸游道人這時又做出一副老好人的嘴臉,在旁邊貌似很擔憂地催促道“你之前給他開了什么藥方,快拿出來看看啊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緊化解掉那股多余的藥性”
薛城主聞言,連忙抖著手從懷里拿出一張藥方“藥方在我這,你快給看看”
懸游道人沒接藥方,只湊近看了幾眼,馬上倒吸一口涼氣“就說是過量了,祁元景你還不承認你們都過來看看,是不是我說的這樣”
懸游道人讓其他丹宗宗主過來瞧藥方,一群高階煉丹師看過后,臉上都浮現出了驚訝的神色“這這的確是過量的
藥方祁宗主,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天元宗主暗暗咬牙“要愈合經脈,尋常的藥量是不夠的,所以我才在一定范圍內適當的調高劑量,但是,絕不可能導致這種結果”
他的解釋沒有絲毫效果,不懂醫術的修士只知道,天元宗主確實開了一張過量的藥方,害慘了薛大公子。
薛城主簡直又恨又悔,他紅著眼,不再看天元宗主,干脆將希望放到懸游道人身上“懸游大師,你可有辦法救我堯兒,只要你將他救回來,我給你兩片不,三片圣蓮”
懸游道人一臉為難之色“薛城主,不是我不想救啊,只是我實在不擅長治療這種程度的重病,令公子一只腳已經邁進了鬼門關,要救的話,也只有沈青霜能辦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