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赤井秀一卻并沒有直接回到自己的臨時住所,而是先在外邊的街道漫無目的地閑逛了一會兒,最后才狀似無意地繞進了一個監控故障已久的普通巷口。
卡邁爾正等在那里。
自赤井秀一和羽柴尋分開之后,他眼前的彈幕就瞬間消失得無隱無蹤,顯然,“動畫”展示給“觀眾”的片段僅限于自己和羽柴尋見面的那一幕。
赤井秀一早就已經習慣了那些字符的突然出現和消失,并不會對此有多奇怪,事實上,現在看不見那些彈幕多少也讓他松了一口氣。
看著別人在自己面前大肆議論他未來的敵人到底有多愛自己實在是個很微妙的體驗。
赤井秀一當然不會因為別人的一面之詞就相信那些離譜的說法,哪怕那些說法對他其實是有利的。
他異常冷靜地分析道,如果羽柴尋確實對他抱有那方面的感情,那自己在組織里的臥底任務將會超乎想象的順利。
可問題是,事情真的會這樣簡單嗎
還有彈幕透露出來的那些陌生代號不論如何,自己手上的情報還是太少了。
赤井秀一閉了閉眼,平復了一下自己之前被羽柴尋和彈幕弄得起伏不定的情緒,接著對卡邁爾平靜開口道“調查有結果了嗎”
得知羽柴尋的存在后,fbi的情報部就以此為突破口對羽柴尋這個名字進行了地毯式的調查。
組織內部的高層成員一般都是用代號進行稱呼,這也是為了組織成員的隱蔽性。
但羽柴尋卻似乎并不太在意將自己的名字泄露出去,赤井秀一的腦海中下意識閃過對方那雙湖水一樣明澈柔和的眼睛,是因為覺得在場都是自己人,還是因為
“這還不明顯嗎因為他就是想讓他稱呼自己的真名啊”
卡邁爾剛想向赤井秀一匯報情報部剛剛傳來的消息,結果一抬頭,卻發現對方忽然頓在了原地,神情有種說不上來的奇怪。
“赤井先生”卡邁爾不太確定地叫他。
“我沒事,”赤井秀一回過神,然后像是有些頭痛地按了按自己的額角,“繼續說。”
“情報部沒有查到關于羽柴尋這個名字的有效信息,雖然有幾個同名同姓的,但我們已經確認過他們和組織沒有關系,”卡邁爾說道,“但根據他的外貌特征,我們查到了一個叫久南無的年輕畫家,只不過對方自前年開始就一直是半退圈的狀態,很有可能就是他本人。”
不過就算知道這一點,其實他們也沒辦法拿對方怎么樣,先不說這里是日本,而fbi此次是秘密行動,本來就沒有取得日本官方的許可,二來,如果赤井秀一還打算繼續臥底,現在就不可能打草驚蛇。
但好歹是有些進展了,卡邁爾正想著去問問赤井秀一的看法,就聽見對方說道“久南無應該是他的假名。”
卡邁爾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組織的干部用假名當然沒什么稀奇的,事實上羽柴尋和久南無這兩個名字都是假名的概率也非常大,但赤井秀一的關注重點卻有些奇怪,這個說法就好像他覺得,不,或者說,他其實有點希望羽柴尋是對方的真名。
赤井秀一大約也意識到了什么,眼底的情緒不著痕跡地壓了壓,之后也不再繼續糾結這個話題,問道
“你們那邊呢有遇到困難嗎”
“其他還好,”卡邁爾苦笑道,“但我們的臨時基地貌似被附近的警察盯上了,一直有意無意地派人過來巡察。”
fbi被警察盯上這事說起來挺搞笑的,但卡邁爾他們其實也很無奈。
為了不被組織發現,他們也是一整天凈偷偷摸摸地干活,結果前幾天來了一個給隔壁送外賣的家伙,貌似也是因此覺得他們行為異常,居然直接就通知了附近的警局。
因為沒有事前取得官方許可的關系,fbi目前和日本警方的關系還是相當微妙的,要是真被發現了身份,光是跨國執法這點就有一大堆麻煩事等著他們,而且還有很大可能會連累赤井秀一。
這事聽起來是個烏龍,但赤井秀一卻皺了皺眉。
卡邁爾他們也不是第一次接這種任務了,基本的隱藏工作還是會做的,一個普通的外賣員,會敏感到這種程度嗎
但想都不想就報警,這看起來也不太像是組織的風格,倒確實更像是路人正義心爆棚。
赤井秀一覺得有些奇怪,但卡邁爾他們馬上就要離開了,這事雖然有些麻煩,但實際影響不算太大,他也沒再多想。
現在最重要的還是后天的組織考核。
羽柴尋
赤井秀一單手拿著資料,指腹下意識在對方的名字上停頓了一會兒。
你會考我什么
提前半個小時來到羽柴尋告訴他的地點,赤井秀一突然意識到自己遺忘了一件事。
第一
我定鬧鐘就是為了更新的這一刻
他參加組織考核當然是必須要播出的“關鍵劇情”,沒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