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大廳的負責人就趕過來道歉。
“真的非常不好意思,剛才那個是我們店里的新人,所以做事毛毛躁躁的,”負責人說,“這樣吧,您先跟我去那邊衛生間處理一下,如果衣服有什么損耗的話,我們會照價賠償的。”
葡萄汁對淺色衣服帶來的影響幾乎是毀滅性的,就算洗好幾遍估計也會留下一大塊痕跡。
“只能這樣了,”羽柴尋無奈道,“你們這里有沒有可以替換的衣服員工服也行。”
果汁比普通的白開水要糟糕多了,羽柴尋現在全身上下都是一股甜膩的味道。
“有的,請跟我來。”
羽柴尋回過頭對赤井秀一和安室透說道“那我先去處理一下,你們就先吃吧,不用等我。”
負責人把羽柴尋一路帶到了餐廳的員工休息間,這個時間點里面沒有其他人,都在大廳里工作。負責人把早就準備的員工服和一個小型工具箱遞給羽柴尋,然后微微低下聲音“大人,人已經被關在后面了,桑格利亞大人也在那里。”
“嗯,我知道了。”
羽柴尋隨意應道,想到什么,他補充道“出去之后不用太盯著那兩個人,小心弄巧成拙。”
不管是赤井秀一還是安室透,反偵察的水平都是一流的,過于明顯的監視只會帶來反效果。換衣服這個理由大概可以用十五分鐘,這點時間還不足以讓他們產生什么懷疑。
而且赤井秀一和安室透到底不是站在完全相同的立場,只要一邊有反應,在場的另一個人也會有所動作,勉強也算是制衡了。
“屬下明白了。”
見他準備開始換衣服,負責人立刻退了出去,然后臉色毫無異樣地回到了餐廳。
這家餐廳明面上是某個主廚退休之后的嘗試產物,但實際上是完全所屬于羽柴尋的產業,他們私底下也不止干餐廳的活,同時也兼職了一點隱秘的情報交易。
類似的店面組織其實還有不少,不過這一家是羽柴尋私人所有,就算組織的情報部去查,最后也只能查到那個年過半百的退休主廚。
快速換完衣服后,羽柴尋開始給自己的面部做簡單的調整。
基本的易容還是需要的,以免之后出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羽柴尋的易容水平在貝爾摩德那里也能混上一個中上的評價,但因為時間有限,他今天沒做太麻煩的變裝,隨便弄了張路人臉,戴了個黑色假發就走了出去。
這個餐廳里有很多隱藏起來的隔間,羽柴尋一路走到走廊盡頭,推開其中一扇暗門便走了進去。
桑格利亞也做了一點變裝,作為組織里經常要出去行動的武斗派,他的身份在各個幫派內都非常有名。
羽柴尋直接走向了那個被綁在椅子上的青年。
對方身上有一些皮外傷,不過不是審訊留下來的痕跡,羽柴尋說了不需要特殊手段,桑格利亞自然也不會違背他的命令,那些傷純粹是對方自己試圖掙扎的時候留下的。
青年警惕地看向羽柴尋。
非常普通的長相,就算盯著他看很久,扔進人群里面也會迅速遺忘他的相貌特征,這顯然是易容,對方的腳步輕快,似乎很年輕,也許并不比自己大多少。
但青年并沒有因此低看對面的人,很簡單,因為就在這個人進來的同一時間,房間里除了他以外的所有人都下意識放輕了呼吸,那個看起來最不好惹的家伙也低垂下了眉眼,整個人看起來見鬼的溫順。
這些人敬畏他,并且已經將這種情感傾向刻進了本能,哪怕對方的態度自始至終都表現得都很隨意,也沒有半點上位者慣有的壓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