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井秀一身上有著很明顯的狙擊手的特質,無論何時都能保持情緒平穩,只有被他的瞄準鏡鎖定的那一刻,獵物才會慢半拍地從他身上察覺到那種無聲無息的侵略性。
羽柴尋的心跳倏地加快了一秒,但他很快就平靜下來,臉上毫無異樣地看向對方“當然是。”
“但如果你不想,就
當做我今天什么時候都沒有說過,你也不用勉強自己接受我,今晚之后,我們還是和以前一樣,”羽柴尋開了個玩笑緩和氣氛,“放心吧,我不會因為這種事就遷怒你的。”
赤井秀一垂眼看著羽柴尋重新恢復到和之前別無二致的狀態,剛才的一切都好像是個錯覺。
“可是,”他說,“我應該從來沒有說過我不想。”
“關于剛才那個問題的答案,”赤井秀一的目光安靜地把他抓住,“如果我說答應,現在還作數嗎”
成功地在fbi眼皮子底下拿到自己需要的資料,順便掩護了桑格利亞和遠山浩一,但羽柴尋依然有種說不上來的失控感。
他多了一個正式的男朋友。
這件事明明在決定讓赤井秀一進組織的時候就已經提前在腦內演練過,但真實發生的時候還是給羽柴尋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
但很快,桑格利亞的匯報就拉走了他的注意力,羽柴尋回過神,聽桑格利亞陳述自己這幾天的行程。
事情還沒有結束,赤井秀一只是暫時離開了,并不代表他對桑格利亞的懷疑也就此結束了。
如果不解決這個隱患,之后的事情只會變得更加棘手。
“你說,開會那天你感覺有人在跟著你”
“是,”桑格利亞猶豫了一下道,”雖然屬下當時也在周邊察看了一下,但可能因為是晚上,所以有些地方沒有注意到。“
“不用糾結這一點,”羽柴尋搖了搖頭,看赤井秀一的表現,對方跟蹤過桑格利亞基本是板上釘釘的事了,現在糾結這個沒有任何意義,“重點是具體的時間,你那天晚上給我打過電話,你是在打完電話之后才發現有人跟蹤的嗎”
桑格利亞臉色微變,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如果赤井秀一聽到了他和羽柴尋的對話,哪怕不是完整的,羽柴尋的身份也相當于暴露了一半。
羽柴尋看著桑格利亞臉上的表情微嘆了一口氣“看來是最糟糕的那種情況了。”
“不過也還好,”羽柴尋想了想,“至少發現你的是臥底。”
是臥底,而不是組織的其他人,事情就還在可以控制的范圍內。
而且假設赤井秀一完整聽到了他和桑格利亞的對話,事情也沒有那么糟糕,桑格利亞中途沒有提到自己的名字,赤井秀一很難一下子就把那個人聯想到自己身上。
但這也只是暫時的。
不要低估其他任何人,太過大意遲早有一天是會翻車的,這是羽柴尋一直以來的經驗。
“他應該很好奇那天和你打電話的人是誰,”羽柴尋一邊整理自己的思路,一邊一字一句地說道,“好奇心是個很麻煩的東西,在他真正找到答案之前,他絕對不會放棄繼續追查的既然如此,就讓他知道好了。”
桑格利亞驚訝地抬頭“大人”
羽柴尋卻像是想到了什么很有趣的事情一樣笑了起來。
“沒有靶子就給他立一個靶子,”羽柴尋垂眼看著自己帶著一點薄繭的手掌,自己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正式地握過木倉了,他的語氣輕快,“牧野組那邊的事,讓人放一點消息出去。”
剛好,他也有點厭倦現在躲躲藏藏的游戲形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