監控室門口有人看著,雖然沒有檔案室那邊那么夸張,但想要進去就得先支開外面的兩個人,同時,房間里面也有人正在值崗,混進去的難度系數并不比去檔案室低多少。
半個小時之后,檔案室那邊的站崗人員會進行輪換,他們必須得在那之前過去。
時間的緊迫多少轉移了一點諸伏景光的注意力,好讓他不再去想自己剛才看見的那句離譜發言。
但這個靠工作轉移注意力的方法也不總是管用。
諸伏景光和羽柴尋待在某個監控死角,他在心里大致模擬了一下自己的計劃,正準備和羽柴尋說明的時候,然后一回頭就對上白發青年朝自己看過來的目光。
羽柴尋就像他最開始說的一樣,對自己這個根本不算熟悉的成員也抱著極大的信任,一副完全聽他安排的樣子。
諸伏景光看見羽柴尋那雙顏色少見的眼瞳,之前那句他極力想要遺忘,內容微妙的句子就再一次浮現在了他的腦海。
因為那句話的另一個當事人就站在自己面前。
羽柴尋等待著蘇格蘭的安排,但和自己對視貌似也讓對方感覺非常不適,蘇格蘭的目光只是在他身上停了半秒就快速移開,明明是在和他說話,視線卻始終刻意地轉向其他方向。
雖然這些只是一些很細微的表現,但也足以證明蘇格蘭對自己的態度。
也并不是單純因為臥底對組織成員的天然排斥,事實上,蘇格蘭面對組織其他成員的時候表現得都很正常優秀的臥底當然也擅長掩飾自己的真實情緒,但卻唯獨對羽柴尋的態度很微妙,仿佛他是什么絕對不能接觸的洪水猛獸。
“我會暫時引開那些人,到時候你就可以潛進房間,不過時間不會很長,可能只有十分鐘左右。”
不去看羽柴尋之后,諸伏景光終于能讓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任務的身上。
諸伏景光輕聲給羽柴尋說明接下來行動的具體流程,他知道羽柴尋平時幾乎沒有接過類似的工作,因此就把計劃拆分得更加詳細,以免對方還有什么不理解的地方。
蘇格蘭非常有耐心,語氣也很溫和。
但就是全程都不看他,并且隱隱有種努力把羽柴尋當空氣的感覺。
羽柴尋不是頭一回被人討厭,但這絕對是讓他最一頭霧水的一次,以至于羽柴尋忍不住開始回憶自己是不是以前就其他地方見過蘇格蘭,并且還在那次見面中給對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心理陰影。
然而仔細回憶過一遍后發現,他的確是不久前才第一次見到對方。
思考無果后,羽柴尋決定放棄糾結這個問題。
“如果是比較普通的那種系統,十分鐘就夠了,但我不清楚這邊是怎么樣的。”
對于熟練工來說,修改一下普通的監控設施并不需要太長的時間,羽柴尋甚至可以在五分鐘內解決一切,但要是對方的系統防御比較嚴密,破解時間就得拖長了。而以艾維制藥目前為止對地下三層表現出來的重視,是后者的可能性非常大。
諸伏景光也想到了這一點。
“我會盡量拖延時間,如果外面有什么變故,我會提醒你的,就用我們之前約定的那個暗號。如果這次不行也沒關系,就當提前了解一下情況。”
不管是諸伏景光還是安室透,都沒有想過一次就能成功。在他們三個人過來之前,組織派來的那批人光是為了搞清楚內部結構就在這地方耗了幾個星期,潛入式任務就是這樣的,難的從來不是取到情報,而是如何避開其他人的視線并且不引起懷疑。
如果不考慮隱蔽性的話,其實隨隨便便就能想出十幾種快速又管用的方法。
挾持人質,或是干脆用武力一路平推,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