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尋搞不懂赤井秀一腦子里究竟在想什么。
他心說赤井秀一的這些話直白一點不就是想把他抓回fbi,那抓就抓,用得著這么拐彎抹角嗎
“何必和我說這些,”羽柴尋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手銬,抬眼對上赤井秀一的目光,“說白了,不管我說什么,對你來說其實都沒有任何意義,不是嗎”
如果身上沒有傷,羽柴尋倒是可以試著逃跑看看,但現在的他應對一般人還行,但要是面對赤井秀一,恐怕羽柴尋跑不了幾步就會被對方再次抓回來。
或者說,赤井秀一根本不會給他這個逃跑的機會。
既然如此,他的回答自然也就沒有了意義,因為結局已經注定了。
“如果我說不是,”赤井秀一看著羽柴尋的眼睛,那里面連憤怒和嘲諷都少,“你的回答對我來說是有意義的,你應該也不會相信。”
“我信不信很重要嗎”羽柴尋反問道,他現在真的有點搞不明白赤井秀一的想法,“意義這種東西說實話,我覺得你現在的行為也很沒有意義,你要問我的回答,但又不想聽我說好以外的答案,要我說何必這么麻煩,以我現在的狀態,你只要把我送去審訊室,我保證你一定能聽見你想聽見的任何話。”
“還是說,”羽柴尋看他,“因為我和你過去的那些關系,你決定對我手下留情了”
“fbi會允許你做出這種被私人情感影響判斷的事嗎”
“那你呢”
羽柴尋微愣“什么”
赤井秀一看著羽柴尋,他的身上帶著揮之不去的病氣,寬大的病號服反而更顯出他身板的脆弱,衣料上浸著消毒水的氣息,對于曾經多次表示過非常討厭這種味道的羽柴尋來說,這簡直是之前難以想象的事。
而透過材質偏薄的病號服,赤井秀一能清楚地看見纏在羽柴尋胸口那些密密麻麻的繃帶,距離他們上次見面已經一個月了,但羽柴尋的狀態依然談不上健康,甚至剛才在基地里,羽柴尋只是剛跑了一小段路就徹底失去了力氣。
“你那天對我手下留情,讓我去北門。”
頓了一秒,他補充道“在你明知道我是臥底的時候。”
羽柴尋大約猜到赤井秀一會提這件事,但他也早就已經想好了回答。
“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羽柴尋的聲音非常平靜,“你完全可以當那件事沒有發生,我當時只是突然犯了傻,并且我保證,類似的事情絕不會出現第二次。”
他當時幫了赤井秀一,但羽柴尋有自己的目的,用意并不純粹,雖然赤井秀一暫時還不知道,但羽柴尋也沒打算拿這點做什么文章,那些都沒必要,赤井秀一決定當回自己的fbi,那他們之間就是徹徹底底的敵對立場,糾結這些反而不夠干脆。
羽柴尋希望他們現在的關系簡單點最好,赤井秀一都已經不在組織了,再來那種復雜的感情劇本實在沒有必要。
赤井秀一思考過很多自己再次見到羽柴尋的時候對方可能會出現的態度,憤怒是最有可能的,但事實上,哪怕是憤怒也沒有在他身上殘留太久,就和羽柴尋剛才說的一樣,全部都已經是過去的事了。
“在我這里還沒有結束。”
赤井秀一像是完全沒有聽懂羽柴尋的話,或者說,他聽懂了但是故意假裝沒聽懂,語氣平淡地說。
“我還是那句話,在你回答好之前,我會一直問你的。”
羽柴尋“”
他開始懷疑赤井秀一現在是不是聽不懂人話,而且他和自己說這些到底有什么意義反正赤井秀一又沒給他否定的權利。
算了,羽柴尋果斷放棄繼續和現在的赤井秀一交流,還是
想想怎么從這里逃跑比較實際。
而且羽柴尋現在的疑問其實也很多,首先就是赤井秀一為什么會出現在科修家族的隊伍里。
羽柴尋可以確定科修家族的其他人還沒有發現隊伍里混進了一個fbi,因為他們剛才和諸伏景光對峙的時候,隊伍里的其他人都在聽赤井秀一指揮,很明顯是以赤井秀一為首的,顯然,赤井秀一不僅混進去了,而且在里面的地位也不算低。
才歇了一個月不到,赤井秀一就又臥底再就業了
羽柴尋的心情非常微妙,想出院的愿望前所未有的強烈。
因為有傷在身,羽柴尋現在想做什么都特別麻煩,技術部的工作欠了一大堆,想知道點情報還得靠各種拼湊分析,再看看赤井秀一的工作效率,更顯得他現在完全是在醫院里荒廢時間。
不過話說回來,赤井秀一混進科修家族應該不只是為了來抓自己,畢竟這個綁架計劃在科修家族內部也屬于高度機密,在成功潛入內部之前,赤井秀一也沒有途徑知道這件事,估計是之后知道才想辦法混進隊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