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說那些話的時候,簡直就像是有意地想要激起琴酒的怒火一樣。
羽柴尋搞不懂這是個什么操作。
他想到安室透剛才和自己說的話,羽柴尋一開始還以為安室透指的是自己和他剛商量好的假情侶計劃,還疑惑了一下對方干嘛非要在琴酒面前排練,但羽柴尋現在又不太確定了,畢竟安室透現在給他的感覺更像是在演練如何在琴酒的怒火下順利求生
羽柴尋忍不住思考是不是因為剛才的坦白局太過順利,以至于安室透現在的狀態還沒調回來。
不要搞事情啊
羽柴尋不知道的是,在安室透看來,這兩者其實并沒有太大的區別。
因為只要情侶的事一出,琴酒會生氣簡直是必然的。
事實上,安室透剛才只是叫了一下羽柴尋的名字,琴酒看他的眼神就已經和看尸體沒什么差別了。
安室透當然也無所謂琴酒怎么看他。
琴酒從他的態度里意識到了一點什么不同尋常的東西,他神情危險地瞇起眼睛“關于你之前的懲罰還沒有定論,是誰給你的膽子來我這里說這種話”
他的視線掠過安室透,最后定定地落在他身后的羽柴尋身上,語氣滿是嘲諷“朗姆嗎”
安室透的眼神變化了一瞬,但這瞬息間的異樣并未改變他臉上的神情。
他明面上是羽柴尋的直屬部下,但私底下其實是朗姆的探子,組織里知道這件事的人并沒有多少,皮斯科因為曾經和朗姆合作過的關系,所以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但安室透可以肯定,朗姆絕對沒有把這件事透露給琴酒過。
畢竟在朗姆看來,琴酒一直是他在組織里主要的競爭對手,像這種涉及自身機密的情報,朗姆除非是傻了才會主動告訴琴酒。
換句話說,琴酒多半是自己發現的。
不過這件事其實也有跡可循,在朗姆要求安室透去執行誘餌計劃的時候,隱患就已經埋下了,畢竟當時負責在那附近看守的主要負責人就是他,如果朗姆的計劃想要順利進行,其實是很難避開他的視線的。
但看琴酒的態度,對方當時應該也只是猜測,并不能肯定安室透就一定是朗姆的探子,琴酒真正確定這件事,估計是之后的事了。
安室透冷漠地想道,琴酒這段時間絕對沒少調查他。
琴酒那句“朗姆”實際上也不是說給他聽的。
羽柴尋“”
他覺得自己旁邊這些人都跟開了劇情加速器一樣,一個接一個地來他這里玩坦白局,但問題是羽柴尋完全看不出有什么必要。
羽柴尋覺得自己以前演被騙也挺好的,反正只要當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行,結果現在和他說這么多,搞得羽柴尋都有點不知道該怎么往下演了。
就讓他當一個一直被蒙在鼓里的笨蛋不好嗎
羽柴尋忽然由衷地懷念起朗姆的劇本,至少在他的劇本自己不用擔心其他人莫名其妙地給他加戲。
已知,他前不久才和安室透演完坦白局,現在琴酒又在他面前揭穿了安室透的真實身份,問,羽柴尋到底要怎么演,才能讓琴酒覺得自己不是在演的同時,也讓安室透知道自己其實是在演。
反正就是套娃,因為演技太好也不符合他現在的人設。
羽柴尋不想說話。
誰都好,能不能來個人幫幫他,這地方他現在是真待不下去了。
大約是老天終于聽到了他的祈禱,羽柴尋聽到門外傳來一個略顯急促的腳步聲,他從門口望過去,看見諸伏景光正從走廊的另一邊走過來。
羽柴尋的眼睛頓時一亮。
諸伏景
光剛剛先去了一趟安室透和羽柴尋的房間,房間的鑰匙在安室透的身上,諸伏景光沒辦法進去,只能先敲門,結果他敲了半天的房間門也沒人應聲,顯然他們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