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尋寫了諸伏景光的名字。
安室透“你就算想騙我,也請想個好點的名字。”
雖然世界上也不是沒有同名同姓的人,但羽柴尋顯然是故意的,就像安室透之前想的那樣,羽柴尋既然有能力查到自己的資料,諸伏景光自然也不會例外。
但這也不是羽柴尋直接拿諸伏景光名字糊弄他的理由。
事實上
這都已經不能算是糊弄了,簡直是明擺著在說“我在騙你”。
“啊,居然被你發現了,”羽柴尋面上繼續夸張的表演,他搖了搖頭,“沒辦法,看來只能說實話了。”
羽柴尋再次用手指在安室透的手掌上寫字,這一次他的每一筆一劃都寫得非常認真,就好像他這一回是真的打算說實話,但當安室透根據他的筆劃方向判斷出那幾個字的時候,他徹底不想說話了。
羽柴尋。
“這就是我的真名,”羽柴尋笑道,“你覺得怎么樣”
安室透并不回答,他已經意識到了羽柴尋壓根就不想把真名告訴他。
又是諸伏景光又是羽柴尋安室透微微嘆了一口氣,他早該猜到的,對方之前既然能把身份藏這么久,當然不可能這么簡單地就告訴他。
算了,不管怎么樣,自己這次的收獲也遠遠超過安室透之前的想象了。
還有他。
安室透看向羽柴尋,總有一天,他會剝下對方的面具的。
接下來一段時間,安室透幫羽柴尋處理掉了深入血肉的子彈,這里沒有足夠的醫療用品,所能用的僅僅只有羽柴尋自帶的匕首。
但他們沒有選擇,如果任由子彈埋在里面,情況只會更糟。
在沒有麻藥的情況下,取子彈將會是一場漫長的折磨,安室透讓羽柴尋咬著衣服,以免他發出的聲音太大引來外面人的注意。
雖然安室透之前聽見了琴酒離開的腳步聲,但在找到羽柴尋之前,對方隨時都有可能折返回來。
安室透撩開對方的衣服,看見那道木倉傷之后,他的神情頓時變得非常凝重。
倒是羽柴尋很不在意地說道“開始吧,放心,我不會叫出來的。”
他的語氣也很輕松,但安室透沒理,他也中過木倉傷,需要取子彈的情況也有過幾次,因此安室透很清楚如果沒有麻藥,用匕首緩慢割開傷口究竟會帶來多大的疼痛。
但一直猶豫也不是辦法,那反而會延長羽柴尋痛苦的時間。
匕首的尖刃刺入傷口的瞬間,羽柴尋的額頭就冒出了冷汗,臉色瞬間白了一片,但讓安室透意外的是,對方確實如他所說,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羽柴尋咬著那塊衣服,唇色泛白,眼角卻紅得不正常,漫長的折磨讓他的呼吸頻率也變得凌亂,他的手指在地板上胡亂地抓著什么,柔軟的指腹被粗糲的地面磨出一點血跡,以此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安室透忍不住抓住他的手腕阻止他的自殘行為,讓對方的手抓著自己的肩膀。
“我沒事,”他的聲音也嘶啞得不成樣子,“繼續。”
羽柴尋搭在安室透肩膀上的手握緊成拳,他不太敢用力去抓安室透,以他現在的狀態,很難說最后會不會把對方的衣服也扯破。
子彈終于取出的時候,羽柴尋的力氣也徹底耗盡了,他無力地靠在安室透的肩膀上,而在他的碎發微微垂落在頸邊的瞬間,安室透的身體微僵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