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柴尋上前一步走到他用來整理思路的黑板前,看著自己寫在上面琴酒的名字,忽然想到了自己那天和琴酒短暫交手的過程。
獵物是不可能和獵手平等對話的。
能讓獵手認同是同類的存在,只有另一個獵手。
而他只需要把他抓住。
羽柴尋忽然笑了。
就和琴酒現在想對自己做的事一樣。
基地訓練室內,桑格利亞沉默地結束了又一輪的試木倉,旁邊的手下立刻上前接過他手上的木倉械,正準備去更換另一把木倉的時候,門口有人敲了敲門。
這是一間私人訓練室,桑格利亞在組織里也不太經營自己的人際關系,平時幾乎沒什么人來找他,就算是出任務,也是直接用短信聯絡比較多,因此那名手下聽見敲門聲便有些意外地往門口看去。
羽柴尋,代號黑醋栗,但在代號成員普遍用代號互相稱呼的組織里,對方是少有的不太喜歡別人用代號稱呼自己的人。
朗姆一開始也對此頗有微詞,畢竟代號的出現就是為了隱蔽性,但羽柴尋也很少出去做任務,大部分工作都是在組織的技術部完成,他這個名字在外界的資料庫里甚至是已死亡狀態,因此朗姆最后也懶得管他。
對方看見里面是桑格利亞明顯有些意外,他立刻出門看了一眼門牌號,然后說道“抱歉,我找錯地方了,話說你們知道這一層的資料室在哪里嗎”
“資料室前不久搬去三層了,”聽說羽柴尋之前一直在住院,那名手下也不奇怪對方不知道資料室搬遷的事,恭敬地回答道,“就是電梯出去左拐走廊盡頭的那一間,需要我帶您去嗎”
“不用了,”羽柴尋說道,“我還是自己過去吧。”
說完,羽柴尋就離開了,這只是一個小插曲,手下自然也沒有太在意,因此他也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桑格利亞在一瞬間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因為住院,羽柴尋已經很久沒有和桑格利亞聯絡過了,桑格利亞也沒有意見,畢竟對方現在一直被盯著,想找到機會交流實在太難了,而且短時間內羽柴尋確實也沒有需要桑格利亞做的事。
但羽柴尋現在來找他,顯然是有新的安排了。
桑格利亞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木倉,等到今天的試木倉結束,他才不動聲色地把手下支開,然后在基地繞了一圈,最后才來到三層的資料室。
羽柴尋正靠在柜子邊隨意地翻看文件。
其中大部分都是他辦公室積壓的審核文件,在組織的其他人眼里,羽柴尋自從出院之后就一直在辦公室里沒日沒夜地處理文件,當然,這個說法也不算全錯,他確實已經處理掉了不少文件,只不過中途還順便去地下競技場度了個假。
“這段時間基地有什么異常嗎”
桑格利亞近期沒有任務,因此一直待在基地里處理一些瑣事,他想了想說道“這邊基本沒什么問題,但是前段時間孤兒院那邊倒是有個奇怪的消息。”
提到孤兒院這幾個字的時候,桑格利亞下意識抬眼看了羽柴尋一眼,他其實并不清楚羽柴尋和那家孤兒院具體有什么淵源,事實上組織里知道羽柴尋真正出身的人就很少,但羽柴尋一直對那家孤兒院非常上心,這點桑格利亞還是能感受得到的。
盡管在桑格利亞的印象里,羽柴尋甚至從來沒有親自地去過那里,但對這樣一個既不是組織據點也沒有什么情報可找的地方,羽柴尋卻時常會去詢問那邊的狀況。
果然,聽見他的話,羽柴尋直接放下手上的文件,看向他問道“什么消息”
“也不算什么大事,線人之前回報說,前不久有個年輕人去了那里找了老院長。”
孤兒院有人拜訪其實倒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但那家孤兒院本來就偏僻,院長老了之后就由他的兒子接手,如果是去領養孩子的,也不該去找早就不管事的老院長。
羽柴尋微微挑眉“有照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