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剛說完,諸伏景光就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貌似更加有歧義了,他微妙地停頓了一下,一時間心情復雜得都不知道該怎么說。
羽柴尋看了看安室透,又看了眼諸伏景光,也是一頭霧水。
“我就是希望蘇格蘭能更配合我一點,省得被琴酒發現異常,”他的語氣也因為這兩人的態度而變得猶疑起來,“這有什么問題嗎”
安室透立刻從中抓取到了幾個關鍵詞。
“你們是在演戲”
羽柴尋平靜地眨了眨眼“對啊,不然呢”
諸伏景光要演安室透的話當然要和他表現得更親密一點,如果和剛才一樣,羽柴尋和他牽了一下手對方就一副很僵硬的樣子,別說琴酒了,組織里知道他和安室透關系的人都會覺得很奇怪。
這也是羽柴尋認為諸伏景光扮演過程中最大的問題。
因為是發小,諸伏景光對安室透性格以及一些細微的習慣都非常了解,演起來也沒什么難度,關鍵就是對方和他相處的時候表現得實在太僵硬了。
其實諸伏景光就是蘇格蘭的時候倒是沒什么,他也能很自然地和羽柴尋說話聊天,但讓他扮演波本和自己相處就是不行。
肩膀碰到就不自在,剛才羽柴尋給諸伏景光看美瞳的時候,對方也會下意識地移開視線不去看他。
怎么說呢,這都已經不是演不了情人的問題了,羽柴尋直接幻視他和諸伏景光第一次見面,對方那副對他避之不及的態度。
但該演的還是得演,因為諸伏景光如果想順利離開這里不被發現身份,就只能扮成安室透的樣子從街口那邊唯一的通道走,而往那個方向走,遇到琴酒的概率就算沒有百分百,也至少有百分之九十。
而諸伏景光現在這個狀態,只能說易容方面的問題都已經是次要的了。
羽柴尋剛才會這么說,也是因為他發現諸伏景光剛才一直下意識避著他的視線,他想要對方配合自己一點。
諸伏景光沉默了一會兒,他知道羽柴尋的意思,也認同對方的說法,他其實也不是不知道安室透平時對羽柴尋是什么樣的態度,但也正是因為知道,他才覺得特別難演。
只能說有劇本倒是好演,但安室透對羽柴尋的態度里究竟有幾分是劇本,恐怕真的就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總之就是這樣,”羽柴尋語氣有些苦惱地說道,“我也知道這對蘇格蘭來說有點為難,但是如果現在不走,等會兒再想離開只會更難。”
琴酒現在也就是隨便找個借口,但羽柴尋很清楚,等赤井秀一那邊真的過來,琴酒只會查得更嚴。
“其實也沒有那么難的,”羽柴尋想了想,對諸伏景光說道,“你要是實在是覺得不自在,就把我當成木頭人看好了。”
羽柴尋認真地看著他,虹膜在燈光下倒映著柔和的光影,他的目光并沒有攻擊性,但卻讓人完全沒有辦法忽略那份存在感。
就是因為這樣諸伏景光想道,才根本沒有辦法把他當成其他任何不重要的東西來看。
諸伏景光有點想說什么,但沒等他組織好語言把話說出口,一個聲音忽然打斷了他們之間的交流。
“阿尋。”
安室透不動聲色地走到羽柴尋的身邊,因為聲音就落在耳邊,羽柴尋下意識便轉過了頭,然后撞進對方的眼睛里。
也許是因為剛才的選顏色后遺癥,羽柴尋幾乎是下意識就把安室透的瞳色和剛才那一堆美瞳比對了起來,于是表現出來的樣子就是,羽柴尋雖然一直看著安室透,心思卻明顯不在他的身上。
安室透分辨不出情緒的目光垂落,而后伸手撩開了羽柴尋額前有些遮掩視線的碎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