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這樣的要求,南懷仁都傻了。
他是傳教士、天文學家、科學家沒錯,但不是專門搞武器的啊,讓他去哪里研究適合人人裝備的火器
還可以藏在口袋里,哪有這么小的槍
雖說皇上吩咐下來的任務一般都得接下,但是這個任務,南懷仁很清楚自己完不成,自然得找借口推拒。
“皇上可真是為難臣了,您可是在哪兒見過這樣的槍”
康熙從來不是個會異想天開的皇帝,南懷仁只能猜測是不是哪里已經有了這樣的槍,內心高度警惕,如果哪個國家的武器技藝已經達到了這個程度,他的祖國怕是會有危險。
康熙不至于聽不出這點試探。
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他認南懷仁當科學老師,是想學習西洋的那些知識,但也對這個比利時人抱有警惕,自然不可能把實話告訴他。
被拒絕了,康熙就輕飄飄地說“朕只是有那么一個設想,做不到就算了。”仿佛半點不在意到底能不能做出來。
表面那么說,等南懷仁走后,康熙又開始頭疼了,“保成,你說胤祚怎么就那么煩呢”
嘴上說煩,但那唇邊淡淡的笑意,擺明了口是心非,太子看得不要太清楚。
南懷仁不知道有那樣的槍支,就說明六弟背后的老爺爺所在的世界遠比他們的更為強大。
大清的背后有這樣的支持者,何愁國不強大
汗阿瑪的嘴角差點就要咧到耳根子后去,還非得在那說煩,煩什么汗阿瑪,你倒是有點煩哦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么,太子都被自己嚇了一跳。
仿佛是從汗阿瑪經常和六弟幼稚吵嘴,經常需要他從中拉架的時候起,他對汗阿瑪如偶像般的尊崇慢慢減少,變得更為親近了些。
就好像一直高高在上無法觸及的神明,忽然走下神壇,走到他身邊,變得近在咫尺,可以觸摸。
康熙皺著眉頭,半是開心半是煩惱“保成你快想想辦法,咱爺倆該怎么說怎么做,才能讓胤祚把火器的圖紙畫出來。”
當然,最主要的是不能讓胤祚意識到偌大一個朝廷就沒有幾個像樣的火器人才
他這個汗阿瑪不要面子的嗎
太子“”汗阿瑪,您都不當著兒臣的面掩飾一下嗎
身為儲君,他知道火器于國于民的重要性,但是想想才三歲的六弟和六弟那神一般的畫技他就只想嘆氣。
太子維持不住溫潤的面色,變得有些喪喪的。
六弟對他那么好,和他那么親近,他實在不想說六弟的壞話,但這就是事實,不是閉上眼睛不看不說就不存在了。
“汗阿瑪,六弟根本不會畫畫,上次的拼圖和魔方您還記得嗎”再不然總記得那指鹿為馬的土豆和紅薯吧
康熙臉上隱約的笑容慢慢僵硬,徹底消失。
是朕草率了。
“保成,你覺得給胤祚找個師傅怎么樣”
太子“”老實說,不怎么樣。
整個大清也只有他知道汗阿瑪給六弟請師傅,是想鍛煉六弟的畫技,等他畫出火器的設計圖,可是落在別人的眼里
讓一個三歲娃娃學寫字畫畫,你是魔鬼嗎
話都說完了,康熙也覺得自己出了個不能更餿的餿主意,可除此之外,他是真的不曉得該怎么辦才好。
真希望從天而降一個火器人才啊
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這一晚,康熙的睡夢中都是胤祚背著一支和他差不多高的槍,懷里抱著一支模樣相似的槍,腰間的兩個口袋里還塞著兩只巴掌大的小槍,嗷嗷叫著沖進鴨子堆,一槍崩掉一只鴨子的畫面。
光看畫面,還得為胤祚的神槍手技術而感到驚訝,但是一聽他開口“我,愛新覺羅胤祚,大清最大最牛的紈绔,今天就全部干掉你們嘎嘎嘎”
睡醒以后,康熙的耳朵里還是胤祚那魔性十足的嘎嘎叫,仿佛有一百只鴨子在他腦子里鬧騰。
你本佳兒,奈何有一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