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皇上,六阿哥天資聰穎,赤子之心,所思所想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清,他沒錯,他的研究也沒錯,錯的是臣,是臣沒能阻止他們過早測試。”
索額圖先是掌握一系列的玻璃生意,再是掌握鋼筋生意,知道如今的自己和六阿哥關系密切分不開,最善審時奪勢的他第二個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是奴才目光短淺,心浮氣躁,沒有聽從六阿哥的建議,硬是要在混凝土鋼筋墻面剛干還不穩定堅固的時候找人測試,是奴才之錯,還請皇上責罰。”
換做以往,納蘭明珠必定樂意看索額圖被罰,此時此刻竟也站了出來。
“啟稟皇上,是奴才在前幾日測試過水泥路的堅硬之后,將六阿哥的叮囑拋在腦后,是奴才之錯,還請皇上責罰。”
有了他們幾個帶頭,人群之中不管穿著朝服還是常服的幾個官員侍衛通通出來認錯,有說自己過于著急的,也有說自己沒有及時勸阻。
所有人都是一個意思錯不在六阿哥,也不在六阿哥的研究,都是我們的錯
胤祚看著還怪感動的。
雖然他不是很明白到底哪里錯了,也不明白他們為什么非要把莫須有的錯誤往自己身上攬,但有這么多人愿意無條件地護著他,爽啊
“汗阿瑪。”胤祚貼貼康熙,“別生氣,等半個月后來驗收水泥路的時候,再找人測試這堵墻,肯定會得到不一樣的結果。”
“朕不生氣。”康熙示意他們起來,一手抱著胤祚,一手牽著太子,父子三人去往實驗室,“走,帶汗阿瑪和你的太子哥哥一起去看看最近又搗鼓了些什么。”
康熙哪里是真生氣了
他這是在幫胤祚收攏幾個大臣的心呢。
太子看出來了,索額圖和納蘭明珠也看出來了,否則這兩個老奸巨猾的不會輕易幫人說話,也就對官場毫無感覺的胤祚不知情。
也是他的這份“無知”與“單純”,令幾個原本只是順勢而為的大臣,心中微微一動。
皇上還處于春秋鼎盛的年紀,站隊越早,蹦噠得越歡,死得越快,還不如跟著六阿哥做個純臣,不管上面誰當皇帝,只全心全意建設大清。
或許沒有從龍之功那樣的天大功勞,但是一步步走來很穩定,很安全,更重要的是可以施展年輕時的抱負。
這么一想,幾個人頓時看張英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好家伙,還是你老小子精啊
把自己的兒子送到六阿哥身邊當哈哈珠子,又在朝中領了個閑職,來六阿哥身邊幫忙,看似遠離政治中心,其實帶著整個張家成了純臣。
可惡
早知道他們也把兒子送到六阿哥身邊去了
等康熙太子胤祚一走,眾人頓時沖張英投去“說好一起戰斗,老小子你居然偷跑”的鄙視眼神。
張英
他還一頭霧水呢,就見張廷玉走了過來,“爹,你怎么和皇上太子一起過來了”
“路上偶遇。”張英實話實說,跟著問,“你怎么沒勸著六阿哥一點”
張廷玉望天“我那不也想知道嗎”
張英“”
怪不了兒子,他其實也想知道。
哪怕他不精通治理河道、興修水利的工程,也知道這會兒的堤壩是怎么建的,用木頭和石頭,造房子造墻壁似的一點點壘上去,每每都要耗費巨大的人力物力和財力。
耗費了能治好也就算了,麻煩的是堤壩年年建,年年毀,每年都得問國庫要錢。
這能怪戶部吝嗇嗎戶部自己也沒有余糧啊。
倘若六阿哥的鋼筋混凝土堤壩真的如他所說,能夠一建管個幾十年,哪怕這兩年國庫撥出來的錢多了些,也只困難這兩年,后續幾十年都能安安穩穩。
更重要的是,六阿哥明言他會貼錢建堤壩。
戶部大臣們向六阿哥學化肥知識,盯著紡織機、飛梭,估摸著今年國庫稅收能收上來不少。
這種情況下戶部應該不會太為難,萬一戶部犟著不給錢,這位一氣之下自己貼錢搞,有那么多生意在背后支撐,怕是還真的能被他搞成。
想到這兒,張英就再站不住了,趕緊去找李光地,也沒放過鋼筋水泥的者索額圖、納蘭明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