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六弟如此好奇,不達目的不罷休的模樣,太子只能稍微說兩句。
其實太子年幼的時候,也曾幻想過哥哥會帶他去騎大馬,會握著他的手教他讀書寫字,兄弟倆可以一起讀書習武。
等被送到宮外養育的胤禔真的回到宮里,對他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一天天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就知道陰陽怪氣。
徹底打碎了太子對哥哥的美好濾鏡。
胤祚聽懂了,胤祚沉默了。
“所以你就用你的陰陽怪氣來對付他的陰陽怪氣”
這是什么招數
用魔法打敗魔法嗎確定不是殺敵一千自損八百
太子嫩白的小臉微微發紅,略不自在地轉過頭去,很輕很輕地“嗯”了一聲。
偷聽的康熙也沉默了。
他平日里忙于政務,夜里空閑了得進后宮,后宮出了事鬧到他面前得解決,每天還得抽時間來關心太子的學業和生活,實在分身乏術。
他對其他兒子的注意確實不多,只能偶爾問問,沒想到老大和太子的關系已經僵化了,還是老大開啟的頭。
而在胤祚看來,還是兩個哥哥不夠卷。
他的前世可是從幼兒園開始一路卷到大學、公司,每天學習、睡覺的時間都不夠,哪有閑功夫跟人陰陽怪氣
作為一個“目不識丁”“專注吃喝玩樂小紈绔”的三歲小娃娃,他肯定不能干涉阿哥們的學業,那就只能想別的辦法了。
“太子哥哥,奶茶和蛋糕的生意你就自己做吧。”
太子愣住,“你不打算勸孤與大哥和好嗎”
“我是這么想的,但是我困了。”胤祚打了個哈欠,揉了揉干澀的眼睛。
他有再多的才能和想法要施展,也抵不住孩童身體的基本生理需求啊。
太子松了口氣,又有點失落,“孤抱你去睡一會兒。”
“嗯”
太子抱著胤祚進了御書房,見到康熙伏在龍案上批閱奏折,徑直去了屏風后的龍床。
他以前困了就在這張床上睡覺,胤祚也睡過一次,不覺得這種小事還要特意打擾康熙批閱奏折。
等太子從屏風后面出來,御書房里伺候的太監宮女們都不見了,梁九功也不在,康熙背著手站在龍案前的空地上,背影看著有些落寞。
太子默默走到康熙身邊,陪康熙一起站。
“保成啊。”康熙長長地嘆息一聲,語調沉重,“朕年幼喪父失母,從小把你帶在身邊,既是為了教導你成為一個合格的儲君,也是想彌補你額娘早逝的缺憾。你四歲出痘,朕罷朝十幾日,日夜陪在你身邊,就怕你熬不過去”
隨著太子年歲漸長,康熙政務繁忙,已經很久沒有提及過去的事。
他還記得出痘的時候臉很癢,人很難受,汗阿瑪一直盯著他,熬得眼圈發黑,胡須都長出來了,抓著他的手不讓撓,免得留下印子。
整整十幾天,汗阿瑪不理朝政,只陪著他一個人。
太子眼眶發紅,低著頭不讓康熙看到自己的失態。
而屏風后面的胤祚瞪著眼睛,暗暗吐槽怎么還不進入正題前情提要太長,我要睡著啦
康熙換了嚴肅的語氣“保成,還記得趙國是怎么覆滅的嗎”
談心就好好談心唄,居然還要考歷史,差評
胤祚翻了個身,小短腿憤怒地比了個叉。
直到回了乾清宮,康熙還是不明白自己怎么就生了一個勵志當紈绔,還鉆進錢眼里的兒子。
偏偏這小子會對他生氣、撒嬌,有著其他兒子沒有的別樣“親近”,他還真舍不得怎么樣。
在龍案前坐了半天,康熙的氣還是不順,招來梁九功“你說,胤祚這小子到底像誰”
正要進去的太子聞言停住了腳步,六弟怎么招惹汗阿瑪了
這種話怎么說都不對,梁九功哪敢回低眉順眼地道“奴才不知。”
“就你狡猾”康熙食指點了點梁九功,沒得到答案也不生氣,自顧自地思索著,飛速甩鍋,“愛新覺羅家可沒出過這樣的小子,肯定是烏雅家的問題”
梁九功“”
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