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恩不發一言,但是手已經摸進了口袋里,看來是隨時準備出擊了。
卡爾瓦多斯的反應和他也差不了多少。
而一之瀨七月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坐在那里悠哉悠哉的慢慢解釋道“說不定,她是因為猜到了我面具下的樣子才會被嚇到了而已。”
這個解釋科恩和卡爾瓦多斯根本就不接受,兩個人的防備依舊很重。
一之瀨七月也懶得再和他們說什么,轉而看向了基安蒂,和顏悅色的問道“是吧,基安蒂小姐。”
基安蒂默不作聲的把手伸進了口袋里,撥通了一個電話,然后放在哪里不管。
基安蒂勉強笑了笑,簡直恨不能立刻離開。
說話間,科恩似乎是察覺到了面前這個女人什么不對勁一般,神情變得有些奇怪起來。
不光是他,在一之瀨七月的身后,已經有零零散散的,看到她背影的人臉色一變,看似不動聲色,實則爭先恐后的往門后挪去了。
那副樣子,就好像前面有什么妖魔鬼怪在追他們一樣。
一之瀨七月微微一笑,也站了起來,走近了一步懶洋洋道“既然都對我面具下的模樣這么好奇的話,那我把面具摘下來也沒什么不可以的。”
“不”
基安蒂發出了短促的聲音,眼神里帶著極度的抗拒和驚恐,她已經能夠想象出那張面具下的是什么樣子的情況了。
但是作為被這個魔鬼盯著的對象,基安蒂根本沒辦法像那些幸運兒一樣現在撤退。
是的,幸運兒。
見到了魔鬼還有幸活著回去的,那可不就是幸運兒了。
三個人里唯有卡爾瓦多斯因為角度的問題還看不到一之瀨七月的破綻,他皺了皺眉頭,問向自己的同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顯然,他也看到了一支瀨七月身后發生的小幅度混亂。
這個現象很奇怪。
什么情況能讓這群家伙看起來一副面色蒼白,驚慌失措,恨不得立刻遁走的模樣。
如果是這個女人有什么危險和不對勁的地方,走的那群人為什么又不說,反而是越發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而基安蒂和科恩為什么又是這副模樣。
眼看著一之瀨七月的手已經搭在了她的面具上,已經知道真相的基安蒂和差不多猜到這個荒謬事實的科恩臉色齊齊一變,終于忍不住微微后退了一步。
一之瀨七月的嘴里發出一陣古怪的笑聲,然后帶著手套的手指輕輕一動,就把她臉上的那張面具剝了下來,扔在了一旁。
酒吧的燈光映照下,咧開嘴的骷髏頭顯得分外詭異。
好像在一瞬間,這個眾人狂歡的放縱場所就變成了森冷恐怖的地獄一樣。
那一瞬間,卡爾瓦多斯立刻明白了那些成群的家伙悄無聲息離開這里的原因。
出來賣命的沒幾個蠢人,更不會講什么道義和同情。
別人的死活和他們根本無關,他們只要自己能活著逃出去就可以了。
所以他們才會走的那么小心翼翼,因為根本就沒有一個人會想要真正激怒魔鬼。
卡爾瓦多斯的臉色霎時間變得很難看。
他的第一想法竟然是他為什么會倒霉到隨手挑個人說話都能挑到怪物。
但在一之瀨七月空洞眼睛的注視下,卡爾瓦多斯腦海里的想法最終只剩下一個。
離開這里
立刻從這里逃出去再說
音樂還在繼續震耳欲聾的播放著,可是酒吧里的人聲卻越來越小。
一之瀨七月實在是太顯眼了,顯眼到讓人根本沒辦法忽視。
先看到她的人,像被惡鬼索命一樣的往門口跑。
被撞到擠到的人又下意識的往騷動的來源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