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承認自己是在故意折騰綠川光。
骷髏小姐實在是太無聊了。
她一刻都不能缺少樂趣,否則她的心里就會不由自主的誕生出一種攻擊欲,讓她忍不住想要出手引起恐慌。
讓別人的驚懼,成為帶給她快樂的養料。
這么想著,一之瀨七月越加煩躁。
卡牌影響太高了,一旦所處的地方變得安靜平和起來,她的脾氣就會變得越加差。
越是寧靜的地方,她就越想摧毀。
讓一片凈土,成為罪惡的溫床,這個念頭讓骷髏小姐簡直迫不及待的興奮了起來。
一之瀨七月面上不顯,心里卻頗是費力的壓住了這種邪惡的計劃。
下一次的卡牌,她恐怕要申請一下抽的時候,盡量在守序善良或者中立陣營里抽取。
一個邪惡混亂的骷髏小姐就已經像脫韁野馬一樣根本栓不住了,下次再來一個,她就可以常駐病院了。
對于骷髏小姐的刁難,綠川光也沒什么特殊反應,反正這幾天對于她的陰晴不定,綠川光也算是習以為常了。
所以,他只是從善如流的說道“骷髏小姐想要告訴我的話,那么即使我不問,你也會告訴我。骷髏小姐不想告訴我的話,那么就算我問了,只不過是破壞了你的情緒而已。”
他一邊說著,一邊抬起頭,藍色的眼眸在燈光下顯得溫柔又包容“我對此并沒有什么過盛的求知欲,所以一切都只是以骷髏小姐你為先而已。”
沒有什么過盛的求知欲
胡說八道
一之瀨七月那雙和綠川光同色的眼眸也一樣在燈光下熠熠生輝,可其中折射出來給人的感覺卻是冰冷又傲慢“雖然知道你的話里面,沒幾個字是能相信的”
綠川光的心跳不可避免的,因為她的話而緊張的加快了一些。
“但,無所謂,綠川”
一之瀨七月搖了搖杯子里的清酒,一邊看著晃來晃去的酒水,一邊若無其事的輕輕揭過了剛剛的對話,“只要你的話,能哄得我高興就行了。至于剩下的,你說的是真話還是假話在我這里,根本不重要。”
綠川光微微一笑,仿佛是在迎合著骷髏小姐的發言。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握成拳頭的手心里因為骷髏小姐的話而變得有多潮濕。
“話說”
一之瀨七月把酒杯擱置在了桌面上,然后伸出手,隨意的挑起了綠川光之前剛買的領帶,將它捏在指尖繞了繞。
因為她的動作,綠川光下意識的肌肉緊繃。
但僅僅一息,他又強迫自己放松下來。
這種無力的掙扎除了讓骷髏小姐感到不愉以外,毫無作用。
對于綠川光的順從,哪怕是表面順從,一之瀨七月仍舊感到很舒心。
不得不說,綠川光總是能精準的判斷出她的情緒從而做出最能安撫骷髏小姐的選擇。
一之瀨七月將那條垂下來的領帶放在指尖繞了幾圈后,又在綠川光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出其不意的一用力,把領帶連著人一并狠狠的往自己的方向扯了過來。
算不上大,卻也不小的力氣,讓綠川光的身體不住的往前傾倒。
為了保持平衡,他的手撐在了桌子的邊緣,動作間不可避免的打翻了桌子上的清酒。
等到骷髏小姐不再用力拉著他的領帶之后,桌子上的酒液已經染上了綠川光的西裝以及里面的襯衣下擺。
看見他的這幅模樣,一之瀨七月忍不住低笑了起來。
綠川光的神情微微錯愕,顯然是不明白為什么骷髏小姐忽然要怎么做。
一之瀨七月直起身,湊到了他的耳邊,輕輕的蹭著的他溫熱的面頰。
冰冷的不帶一絲體溫的觸感,讓綠川光在骷髏小姐看不見的地方,輕輕皺起了眉頭。
不管來上多少次,他還是無法坦然接受和骷髏小姐這樣堪稱親昵的動作。
而和她離得越近,綠川光心中那仿佛是被猛獸盯上的不安感就越深。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骷髏小姐恐怕是比最棘手的猛獸還要難對付的多。
“待會兒出去的時候,換上那身新買的衣服吧。這件衣服看上去,似乎是不能穿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