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啊。”
一之瀨七月屈腿坐在沙發上,她單手搭著沙發靠背,笑意盈盈的看著從門口逆光走來的琴酒。
不得不說,一步一步朝著她走來的琴酒還真像是逐漸走入敵人巢穴的獵物。
外面正值黃昏,也就是很多人口口相傳的逢魔時刻。
今天的琴酒看上去要比以往任何時刻都要警惕和防備。
一之瀨七月不動如山的坐在沙發上,一眨不眨的盯著琴酒由遠及近的身影,但卻沒有絲毫起身相迎的意思。
琴酒還沒有這個特權。
琴酒不躲不閃的迎上了骷髏小姐的眼神,然后在離她五步遠的地方停下了腳步。
他在忌憚骷髏小姐。
“琴,為什么要離我這么遠呢”
一之瀨七月支著臉問道。
琴酒身體開始緊繃,整個人有著說不出的戒備。
這是他的本能反應,當所在環境危險的時候,在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哪里有問題之前,他的身體會先他的思考做出判斷。
所以當他發現自己的身體居然已經開始緊繃起來的時候,琴酒深知自己最好立刻離開。
但是他已經走到了骷髏小姐的面前。
開弓沒有回頭箭,現在轉身離開,他只會更快出事。
所以,琴酒只能一邊暗自小心,一邊應付著骷髏小姐。
一之瀨七月看著一臉冷淡又保持沉默的琴酒,輕笑一聲,從沙發上放下了自己屈起的腿,然后慢慢走到了琴酒的身邊。
“琴酒,你看上去很緊張啊。”
她的語調很緩慢,但是偏偏又在一字一字的給人施加著壓力,“你在防備我,這讓我很傷心。”
說話的同時,她還配合著歪了歪頭,湊到了琴酒的咽喉處。
“我不應該防備你嗎”
琴酒皺著眉,往后微微仰了仰脖子,并冷冷的反問了一句。
作為殺手,琴酒的心理素質非常過人,幾句話根本不可能突破他的防線。
但讓他感到不適的是咽喉是脆弱的部位,而骷髏小姐又離得太近了。
她本身又沒有呼吸,在這咫尺之間,能被人聽見的就只有琴酒的呼吸,琴酒的心跳。
這種感覺實在詭異。
一之瀨七月聽到他的回答有些詫異,她原本還以為琴酒會和她說,他沒有在防備呢。
不過仔細想想,這個回答也可以說是在情理之中。
于是,她微微一笑,回答道“應該,當然應該。你要是不防備我,我才要懷疑你在打什么壞主意了。”
對于她的話,琴酒嗤之以鼻。
難道從頭到尾不是骷髏小姐一直在做出各種要求嗎
一之瀨七月理了理自己的長卷發,她和琴酒之間的感覺似乎加劇了幾分若有若無的對立之感。
“你其實明白我話里的意思,對嗎”
一之瀨七月的手指在自己的卷發上繞來繞去,同時漫不經心的對著琴酒說道。
琴酒不置可否。
不過一之瀨七月也不在意,她只是繼續說道“你知道的,我真正的問題。”
這句話中彌漫著令人心驚的寒意,她好像已經失去了耐心一樣,看向琴酒的眼神如同看著自己無法掙脫的可憐獵物。
琴酒知道骷髏小姐的真正意思嗎
琴酒當然知道。
他對骷髏小姐有防備之心,骷髏小姐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既然早就知道,那剛剛為什么還要單獨再問一遍。
骷髏小姐問的,根本不是琴酒為什么有防備之心,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