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鷗外坐在露天咖啡館中,身旁堆疊著足半人高的禮物盒子,他穿著領口軟塌未經打理的紫灰色襯衫,外面罩著一件泛舊的白大褂,像個隨處可見的的大叔。
對面的異能體愛麗絲扮相精致,吃著剛端上來的千層蛋糕,兩個人毫不相似的樣貌讓路人頻頻觀察他們,不時地用異樣的目光打量森鷗外。
今天天氣明媚,上午的陽光炫目,但步行街上最亮眼的還是那兩個從咖啡館斜對面走過來的少年。
穿著機車服的赭發少年發尾有一束隨性的小辮,相貌精致,神態張揚鮮活。他身邊穿著小馬甲七分褲的白發少年和他差不多高,杏眼圓潤,笑容甜美,兩個人走在一起就是又甜又酷的組合。
森鷗外對著愛麗絲抱怨道“小彌還真是喜歡和中也君一起玩呢。”
愛麗絲早就聽慣了他的抱怨,翻了個白眼不搭腔。
森鷗外卻攪動著杯中的咖啡微微出神。
白鳥彌自述曾在孤兒院長大,但是查不到他的任何過去,他也不愿意透露孤兒院的任何信息。
根據夏目老師的情報,白鳥彌在橫濱流浪之初,無論是不是食物都往嘴里塞,毫無常識。
但凡他有在孤兒院生活的記憶,就不可能做出這種事,因此他的記憶極有可能是虛假的。
他出現在橫濱時也不會任何語言,懵懂得像個初生的嬰兒,卻對于抽血等身體檢查極度抗拒。
而且他出現的時間和地點都太巧了,那時候魏爾倫大鬧橫濱,還搗毀了一個秘密研究所,白鳥彌第一次被人目擊到就是在那附近。
這很難讓人不懷疑,他或許就是從那個研究所逃出來的某個實驗體,所以才會對同樣出身研究所的中原中也格外親近。
只可惜研究所的資料不全,以至于他們無從判斷白鳥彌到底是哪項實驗的產物。
如果能得知白鳥彌的異能,或許能查到什么,但是一年以來,森鷗外從未見他使用過異能。白鳥彌第一次聽說異能者存在時候還十分驚訝,像個普通孩子一樣好奇地詢問。
若不是去年龍頭戰爭時,有多人目擊到白鳥彌與柔軟可愛截然相反的另一幅面貌,森鷗外都要懷疑之前調查路線錯了。
和中原中也一樣擁有另一種狀態,這無疑提高了白鳥彌出身研究所的推測。
但白鳥彌的另一種狀態究竟是什么異能是什么如何出現如何解除
森鷗外至今一籌莫展,仍在慢慢試探。
他幽幽地嘆了口氣。
遠處正朝他走去的兩位少年對中年人的愁緒毫不知情。
“恭喜你加入校隊,今天想吃什么我請。”剛從音像店出來,中原中也問。
“我最近喜歡吃甜筒”白鳥彌想起昨晚美妙的味道,彎起眼睛,“昨天前輩在便利店請我吃過,超級棒”
中原中也詫異,轉而有些發愁“你怎么就喜歡吃這些普普通通的。”
平時他也沒少請白鳥彌吃大餐,就是為了把白鳥彌的眼界拔高。
別陌生人給顆糖就高興得不行
中原中也真是生怕哪天他被人拐走了。
港口afia少主被人用一顆糖、一支甜筒就拐走了,像話嘛。
“但甜筒就是很好啊。”白鳥彌據理力爭,“可以吃得干干凈凈。”
中原中也無奈同意“首領在咖啡館等我們,我們先去匯合再給你買,不能吃太多,別把肚子吃壞了。”
不知道是孤兒院的經歷還是在橫濱流浪的經歷所致,他每次請客白鳥彌都吃得干干凈凈,十分愛惜糧食。
有時候餐食點多了白鳥彌也不推辭,硬是給吃下去,把小肚子撐得圓滾滾。
他并非是不知饑飽,但他喜歡那種充實的感覺,并坦然說“都是中也哥的心意,不能浪費”。
這樣的理由讓人無言以對,中原中也又好氣又感動,只能自己看嚴實點,給他算好分量。
“你最近認識了不少人,交朋友了”帝光中學風評不錯,但中原中也擔心他交到一些亂七八糟的朋友。
“是籃球部的前輩。不過”想到晉升測試后黃瀨涼太的話,白鳥彌聲音迷茫,“兩個人之間有不能告訴其他人的秘密,這算是朋友嗎好像和父親大人說的不太一樣。”
中原中也被問住了,他想了自己旗會的幾個朋友,想了想,回復“應該是算的,朋友也有很多種,你和那個人關系很好嗎”
“會一起訓練一起考核,但是他會搶我的球,還會搶我風頭”白鳥彌忿忿說。
完全就是小孩子間的打鬧嘛。
中原中也笑出聲來“這也算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