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死對頭面前社死怎么辦
越是危難的時候森鷗外就越是冷靜,慌亂毫無意義,只有冷靜理智的頭腦能幫助他走到現在。
尋常人面對這種情況或許會選擇一走了之,但是森鷗外沒有。
他清楚那樣反而會顯得他落了下風,既然事情已成定局,那么落荒而逃只會徒增笑料。
對面的福澤閣下還沒有開口,森鷗外的思緒已經在腦中過了一長串。
他彬彬有禮,坦然問候“好久不見,福澤閣下。”
福澤社長仍然沉浸在“森鷗外居然來看軍警英雄事跡”的震驚之中,他張張嘴“你”
森鷗外一手拿著可樂,一手輕拍白鳥彌的腦袋,拉起他的衛衣帽子,一副趕時間的樣子。
“我也來陪孩子過節的,抱歉,電影快要開場了,福澤閣下有話不如留到下次說。”
福澤社長的目光隨之落到模樣可愛的白鳥彌身上,想到那張與貓同款的照片。
之前的衣服染上顏料,臨出門前森鷗外為了符合節日氣氛,給白鳥彌換了一套更休閑可愛的服裝。奶黃色連帽衛衣上有兩個質感獨特毛茸茸的粉白貓耳,隨著森鷗外的輕輕拍動,微顫的貓耳更加活靈活現。
當白鳥彌背過身去,還有一個小驚喜。
衛衣尾端有根帶子,繪著一條貓尾巴,在行走間輕輕搖晃。
森鷗外暗笑,原本是想拍點親子照給死對頭炫耀的,沒想到能直接讓死對頭看到。
呵,之前的貓咪睡衣算什么,跟誰沒有似的。
銀發武士定定地站在那里,他意志堅定,面無表情,看似沒有被迷惑,卻已經忘了嘲笑森鷗外。
“社長”江戶川亂步氣呼呼地喊著。
森鷗外走進檢票口,回頭嘲笑“哦呀,福澤閣下和亂步君不看了嗎”
來呀,看看是誰落荒而逃。
江戶川亂步睜眼盯著他,忽然大步跟上。
這讓森鷗外有些許詫異,按照他對這位大偵探性格的調查,這個時候已經氣跑了才對。他也確實打著讓這兩個人趕緊離開的念頭。
既然自己不能跑,那最好的選擇當然是把死對頭氣跑。
他隱隱有不妙的預感,但他都被帶來看軍警電影,還被死對頭撞見,還能有什么比這更不妙的事情嗎
四人領取3d眼鏡,快步走進2號放映廳,入座時再次發現,他們四個人竟然是連號的
他們在最后一排中間,位置不算太好,左右都沒有人。
白鳥彌不在意這種事,他是拿著條野采菊給的招待券在服務臺兌換的最近一場電影票,好位置早就被賣掉了。
四個人沉默入座。
白鳥彌左手邊是森鷗外,右手邊是江戶川亂步,再旁邊是福澤社長。
他對另外三個人之間的暗流涌動全然不知,乖巧坐在位置上,睜大眼睛看著電影開場的一幕。
熒幕上,開場是一段沉默的城市俯瞰景象,氣候炎熱,四處都是死寂荒蕪,隨著鏡頭慢慢推進,落在了一面與周圍破敗環境格格不入的嶄新白墻上,墻壁很高,一只在墻上爬行的小螞蟻成了畫面的焦點。
鏡頭仿佛被按下暫停鍵,停滯了幾秒,墻壁突然“砰”的一聲炸裂,一只像獸爪一樣的手從畫面中心刺穿墻面,隨著墻壁坍塌,露出一只人狼,電影終于有了聲音,各種喧鬧、哀嚎、打砸、奔跑、爆炸聲傳來。
剛才的人狼跨過墻壁,鏡頭則迅速向內推進,掠過各種高端儀器、蒼白的研究所、研究臺上的實驗體、卡著研究員脖子的人狼、鮮血與尸體、幽綠的培養罐、破碎的隔離玻璃
鏡頭向上拉起,再次俯瞰全局,剛
才還嶄新完好的研究所被破壞,密集的人狼就像螞蟻大軍一樣從中逃出。緊接著切換到新聞,播報了十萬人狼從研究所逃離并制造混亂的消息。
白鳥彌滿臉興奮,前傾著身子,仿佛他也是那些人狼中的一員。
當鏡頭切到其他人的時候,他反而興致缺缺,開始無聊地咬可樂吸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