膽小鬼。
心底的聲音那樣說著,赤司征十郎的瞳孔微縮,身體突然僵直。
隨著身為心靈支柱的母親離去,他承受的壓力越來越大,赤司征十郎的確感覺到自己有時會變得不一樣,就好像有另一個自己存在。
但他們之前從未有過溝通。
因為自己想與另一面割裂,所以從此前從未有過溝通的另一個自己出聲了
還是他弄錯了,其實是自己在心底自嘲,卻誤以為是另一個自己的說話
你是誰
他在心中自問。
我當然是赤司征十郎。
心底這樣回應他。
只是這樣一句回復,赤司征十郎已經意識到,那絕不是自己在自嘲,那是的確另一個自己在和他溝通。
他從未像此刻這樣清晰地意識到,那是一個有獨立意識,和他行為性格截然不同的人。
赤司征十郎的臉色微白。
他當然意味著這是什么雙重人格。
“赤司前輩要去下一個地方啦”白鳥彌發現他不言不語地站定在原地,沒有跟上自己向前走,疑惑地回過來催促,拉起他的手往前走,卻發現,“前輩的手好涼。”
“抱歉”赤司征十郎堪堪回神,抽回冰涼的手。
白鳥彌費解“這有什么好道歉的現在是夏天了,前輩的手冰冰涼涼還很舒服哦。”
“那你還要拉著嗎”赤司征十郎不禁脫口而出,說完就有些后悔。
這可不是人群擁擠的時候,自己貿然提出這樣的要求,必然會顯得很奇怪。
白鳥彌略一思索,以一種拿他沒辦法的可愛語氣說“那就拉著吧,前輩走得太慢了。”
他重新拉起赤司征十郎的手,他的手溫暖而柔軟的,赤司征十郎將他緊緊握住。
觀察著他的表情,赤司征十郎知道他其實完全沒有懷疑。
他單純、孩子氣、性格直率,完全不會想到被他信任的前輩提議時心中抱著什么不可告人的想法。
他口中的喜歡,和孩子口中的喜歡是一樣的。
只是想和朋友一起玩的那種喜歡。
要是不管不顧地將他卷進自己的想法里,讓他開始擔驚受怕,那就太霸道了。
膽小鬼。
你沒有把握得到他。
另一個自己看來完全無法理解他的想法。
有著同樣的記憶,但他們對待同一件事有時卻有不同的看法。
赤司征十郎無所謂地笑笑。
我不會讓你出現在他面前的。
讓白鳥彌感覺在一起輕松開心,想一起走遍世界的赤司征十郎只有他一個。
他喜歡的是我。
他赤色雙眼溫柔地看著前方白鳥彌的背影,堅定地告訴另一個自己。
兩個人并沒有在京都待上很久,因為籃球部的暑期訓練還在繼續,玩了三天之后他們繼續趕回東京訓練。
不過在訓練的間隙他們時常約到一起玩。
森鷗外一邊旁敲側擊白鳥彌到底是什么尾巴,一邊看著兒子天天被赤司家小子帶出去,時不時留宿赤司家,感到頗為不爽。
想搶兒子的赤司征臣真卑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