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鳥彌建了個名為“排擠奇跡的世代”的小群,把關于十強交流賽的事情通知下去。
雀部拓也躺在床上看到消息,嘴里抱怨著真麻煩。
他是苦夏畏寒體質,自從來了酷熱的夏威夷,精神一直有些萎靡不振,對去海邊玩也沒有半分心動,像個見光死吸血鬼,外面刺眼的陽光能要了他的命,照到一點都要哇哇叫。
除了去體育館他全程都癱在酒店里,全靠涼爽的空調活下來。
現在他放下手機,拉開陽臺的玻璃門,慢吞吞探出半個身子,感受了一下室外的溫度。
大海已經開始漲潮,微涼的海風驅散了一些燥熱。
雀部拓也換上運動衫和球鞋,要朝外走去。
他的室友鷹宮真樹叫住明顯打算外出的他,詢問“你要去哪里”
倒不是他多熱心,只是教練明令禁止他們在異國他鄉單獨行動。
雀部拓也懶洋洋地說“叫鶴見一起消食散步。”
詢問的聲音消失了,他出門找到鶴見平助,勾住驚訝的對方,鬼鬼祟祟地問“訓練去嗎”
鶴見平助經驗豐富,跟著桃井五月當經理的時間里學了不少東西,也是一年級里比較擅長排出訓練菜單的人,他找對方當陪練最合適不過。
雀部拓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怎么鬼迷心竅了,放著舒爽涼快的空調間不待,居然在這種熱死人的地方跑出來訓練。
這一點也不像他。
大概是他太想看到前輩們被擠下球場,只是能老老實實坐板凳的表情。
想想就覺得有意思,到時候一定要用照片記錄下來。
他低低地笑起來,配著蒼白的臉色,全然一副陰暗吸血鬼的模樣。
不過光是那樣還不夠,要不然他早就把目標定為打敗前輩并為此努力了。
真正讓他不怕麻煩地行動起來,還是白鳥彌的態度。
他從小到大都會被人特殊對待,運動的時候其他人總會好心地問他要不要休息,仿佛他下一秒就會在場上暈過去。
場邊、樹蔭,都是獨屬于他的休息專位。
但是白鳥彌從沒有像那樣關心過他,會一視同仁看待他和其他人,拉著他一起去做這樣有意思的計劃。
他仿佛被人從樹蔭下拽到球場上。
要是還龜縮著,那他就真的成了別人口中的病秧子了,他的不滿都會變得可笑。
他不想放棄這樣的機會。
他討厭熾熱的陽光,但他不討厭名為白鳥彌的陽光,因為后者會把樹蔭也一并消滅。
熱身完稍微運動一會兒,雀部拓也用胳膊蹭掉快流進眼睛里的汗水,轉身去場邊那毛巾,看到身后幾個熟悉的身影,嚇了一跳。
“你居然偷偷訓練不帶我”白鳥彌控訴他,身后還站著鷹宮真樹他們,一年級全到齊了。
即使天色昏暗下來,白發金瞳的他也依舊醒目,就像是天生的焦點,讓人眼前一亮。
偷偷訓練被抓包了,就像嘴上說著自己沒復習,結果卻被人當場抓獲復習現場。
雀部拓也臉上升騰起熱意。
但他果斷用不要臉化解自己的尷尬。
“這樣白鳥你就能更討厭我了”他佯裝鎮定。
反正隊友們都知道他的癖好了,無恥一點大家也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