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從高處狹小的通風窗灑進來,體育倉庫里細微灰塵在陽光下無聲起舞。
校園里一些朦朧的雜音也順著這個窗口從遠處傳來,被一聲聲震耳欲聾的心跳聲掩蓋。
但赤司征十郎并未被逗弄出慌亂之色,他扣住白鳥彌的后頸,將人拉向自己。
“你有很多個主人,但只有一只白貓。”
異色瞳的主人聲音冷厲,打斷了這份花言巧語,沉靜地表達自己的不滿,卻無意識流露出隱晦的不安。
不論是前輩還是主人,甚至連“赤司征十郎”這個身份,都不是他獨有的。
他并不希望自己成為主人格的衍生,他想擁有獨屬于自己的身份。
主人格可以慢吞吞等待,因為主人格已經是白鳥彌最為特殊的那份生日禮物,是白鳥彌喜歡的,想一起走遍世界各地的人。
可第二人格不是。
他沒有獨屬于自己的身份,沒有獨屬于自己的東西,更沒有在白鳥彌心中留下專屬的身份。
就連他的告白,對白鳥彌來說和當天其他人的喜歡也沒有區別。
他在對待白鳥彌的時候,也不如主人格那樣游刃有余,還幾次把對方氣到。
連裝可憐都被主人格搶占先機。
赤司征十郎無法不感到焦躁。
白鳥彌察覺到了這份不安。
他驚訝過后,忍不住要笑起來,舌頭頂住上顎,彎彎的眼睛卻暴露了。
“前輩在不安嗎”他笑著問出來。
他不是在幸災樂禍,而是在高興。
征前輩因為他而不安,這不就說明征前輩超在意他的嘛
其他前輩可沒有為這件事吃醋,所以說明征前輩比其他前輩更在意自己。
赤司征十郎頓了一下,否認了。
“沒有。”
不安,這是脆弱的表現,而他不認為自己身上有這種脆弱。
白鳥彌被他氣到了。
前輩明明超在意自己,他怎么能不承認
看到他瞪得圓溜溜的眼睛,赤司征十郎意識到自己好像說錯話了。
他又把人氣到了。
手掌下的白鳥彌幾乎要掙脫了,赤司征十郎衡量片刻,若無其事地改口道“或許有一點。”
白鳥彌重新笑起來,勉勉強強接受這個答案。
“前輩是笨蛋嗎那只是劇本啦,而且我也沒叫過其他前輩主人。”
“我的確很喜歡前輩通過吃醋表現出對我的在意,但是我現在已經感受到了,所以笨蛋想法可以到此為止啦。”
白鳥彌悄悄告訴他,“其實我也一直覺得自己和前輩的關系一點也不特殊呢,唔,惡周期的我也是這么想的。”
赤司征十郎睫毛輕顫,輕喃“是么”
那份不被他承認的不安,突然被撫平了。
“我覺得主人也挺有意思的,反正前輩天天都在喂養我,也在管我而且前輩也喜歡這個稱呼。”
白鳥彌仍然記得,夏威夷合宿的時候,赤司征十郎承諾過要包攬他的禮物。
“前輩沒養過其他人吧要好好養我哦,我其實很好養的。”他狡黠地笑著,“我說不定會給你露出很乖的表情,但是我犯錯的時候你不許兇我,也不許氣我”
赤司征十郎相繼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