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予深唇角微翹,彬彬有禮答
“前段時間我太忙,耽擱了一下,今天來,也是特地向岳父賠罪的,您也不必這么稱呼我,叫我小傅就可以。”
鄔娟看著眼前這個壓迫性十足的男人,“小傅”兩個字卡在嗓子眼,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她干笑,只能含糊地說了幾句“快請進”。
洛詩猜測,她現在心里大致想的全都是如何送走這兩座瘟神。
洛衛東正在茶桌旁沏茶,這些風雅手藝,他從前是不會的,也最瞧不上這些上流人故作風雅的把戲。
還是當初舒夢芳手把手地教他,跟他說在外談生意,上層圈子自有他們劃分同類的手段,越是有錢人的圈子,越容易排外,這些他看不上眼的假風雅,有時候正是打入圈子的必要武裝。
洛衛東之所以能有今時今日的地位,少不了舒夢芳在背后的,這一點他自己心知肚明。
但盡管如此,在得知傅予深和洛詩今日的真正來意之后,他還是不敢置信地勃然大怒
“你們休想洛氏集團是我洛衛東打下的江山我心情好時可以從手指縫里漏些給她,但你們想要從我手里拿走一半的財產,想都別想”
在旁的鄔娟也是一臉駭然。
那可是一半的洛氏他們怎么敢開這個口
洛詩幽幽開口
“集團可不是你一個人打下來的江山,第一筆資金用的是我媽媽的嫁妝,集團創立的第五年遇到資金鏈鍛煉,也是我媽媽把外婆留給她的房子賣了才填上的窟窿。”
洛衛東最厭別人提起他早年靠妻子財產發家的事,頓時怒上加怒。
不過他就算拍桌子大喊,顛來倒去也都是在拿洛詩的身世說事,罵到最憤怒處,眼看“野種”兩個字就要脫口而出,被傅予深冷聲打斷。
“洛先生,慎言,你用來形容洛詩的那兩個字,站在舒女士的角度,同樣可以用來形容鄔女士的兩個孩子。”
洛衛東和鄔娟兩人大約從沒想過有人會這么回懟,瞬間像被扼住喉嚨的鴨子般失聲。
的確。
真論起來,鄔娟的兩個孩子也是非婚生子,高貴不到哪里去。
但人只能對自己的痛苦感同身受,洛衛東還欲再辯,就聽傅予深繼續往下道
“洛先生不妨再慎重考慮考慮,聽說洛先生一直在尋求轉型,我們深藍科技也有和實體企業合作的意向,既然要合作,當然還是優先關系更近的合作對象。”
打蛇要打七寸,企業轉型顯然就是洛衛東的七寸。
洛詩忍不住看了一眼身旁氣定神閑的男人。
雖然以前不是沒有見過他工作狀態的模樣,但大學時的他,要更鋒芒畢露得多,還有些天才慣有的恃才傲物。
別的創業項目都是跪著找投資爸爸投錢,而他姿態比投資方還高,從來只有他挑挑揀揀的份,初入社會時還因姿態太高被人使了不少絆子。
而現在,他已經能夠游刃有余地和洛衛東這樣老辣的商界前輩交手,將他拿捏于股掌之間。
這樣的年紀要做到這種地步,應該吃了許多苦頭。
“你少拿這個嚇唬我,京海市人才濟濟,科技公司數不勝數,難道我只能跟你合作”
傅予深端起滾燙茶水,指節分明的手指捏著茶盞,眼尾微揚,笑里帶著幾分惡劣譏諷。
“何必舍近求遠,畢竟,我可是你的女婿,洛先生。”
幾乎是瞬間,洛衛東就想起當年見傅予深的第一面,他羞辱對方時說的“像你這樣身上泥點子都沒甩干凈的窮學生休想當我的女婿”。
他今天上門,絕對是為了報當初的仇
“我真擔心你把他氣死在自己家。”
洛詩帶著傅予深上樓,回到她在洛宅自己的房間,才轉身對他這么說。
傅予深雙手插兜,緩緩在房間內踱步,漫不經心道
“他不會,他是一個成功的商人,估計現在已經回去算這筆賬了,當他發現把財產老老實實分你一半然后跟我合作,會比他現在更賺,他會很樂意認我這個女婿。”
這不不僅沒趕他們走,還默許鄔娟將洛詩的房間收拾好,讓他們住一晚再回。
聽他這么說,正在打開行李箱的洛詩回頭盯著他瞧
“你這么說,娶我的目的會顯得更不清白。”
傅予深沒接她這話,而是突然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