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家媗因為嫉妒把宋熹關進廁所,也不會給她哥那么一個懲罰的靈感。
只是他們都錯誤的判斷了她哥對宋熹的重視程度。
“是我太疏忽,只看到我哥最近越來越好,卻沒想注意觀察他的狀態,我早該想到的,他情緒一旦波動過大就會容易犯病。”
宋熹的視線劃過邵思瑜紅腫的眼睛,還有蒼白的唇色。
這是她第一次見到邵思瑜狀態那么差,可想而知邵睢現在一定很不好。
腦海里閃過最后一面時,邵睢那雙充血的眼睛,宋熹大概能想象得到他在男廁發瘋的狀態,他大概是把這段時間壓抑的掙扎,全都釋放到了別人的身上。
他聽到謠言的時候大概腦子里都是她卑微傾訴的模樣,想著她一字一句述說著她的自卑,她不敢接受他靠近的眼淚。
所以他在向她證明,證明她只要愿意緊緊的抓住他,他就愿意成為只為她發光的月亮。
怎么會那么可笑。
看來他媽死了以后,他的心智就一直沒成長過,一直是個可愛的單純小孩。
宋熹食指用力的扣著拇指的根部,壓抑著心中翻涌的情緒。
看到宋熹越來越緊繃的身體,邵思瑜握住了她的手“我媽知道我來找你,她讓我跟你說,沒人怪你,讓你不要因此影響了學習,那才是對你最重要的事情。”
在這事上,她媽也覺得愧疚。
“之前我哥給我媽打電話,問她是不是把你的事告訴了家媗的媽媽,我媽的確跟家媗媽媽聊過,家媗會知道你的事,應該就是她媽媽告訴她的。”
到現在追究是誰促使謠言傳播已經沒有意義,邵思瑜現在只怕她哥的狀態調整不回來,變回以前的樣子。
“阿睢現在還好嗎我當時應該跟著你們一起走。”相比在乎邵家長輩的看法,宋熹的專注力一直在邵睢身上,她咬了咬唇,“我明明想報答他,卻給他帶去了麻煩。”
“熹熹你別那么想,是我哥情緒失控,你為他做的事,每一件都是好事,醫生也說你對他來說是正面的存在,他這次可能只是在變好的過程中恐慌了。”
邵思瑜緊緊握著宋熹的手,像是把溫度過度給她,又像是想從她身上吸取力量,互相取暖,“我哥現在在我家的療養院”
“我哥以前也在療養院住過一陣子,你記得我跟你說過,我姑姑自殺后,我哥性情大變的事吧”邵思瑜回想那段時間,有種入夢的恍惚感。
從她有記憶開始,邵睢在她眼中就是標準的優等生模板,幾乎見過邵睢的人都會夸獎他聰明優秀。
她也因為有這樣的哥哥而自豪,常常邵睢做什么她就會跟在他屁股后面學。
但每一樣她都沒他學得好。
而這一切的變化都在她姑姑自殺后產生了變化。
“我哥開始的時候變化不大,他依然去上學,只是性子變得有些冷,不愛跟人說話,排斥其他人親昵的動作,等到我們發現他不同的時候,他已經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他身上有大大小小的新舊傷口,他每天都在打架惹事,其實你救他那一次,并不是他受傷最嚴重的一次,初中有一段時間,他每一天都像是今天那么瘋,只要有人對他動手他就會加倍的攻擊回去。”
“他生病了是嗎”從邵思瑜的話里,宋熹判斷出了她想表達的意思,手指指了指自己的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