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回程上他想起了邵睢那句嗯,本來想問問邵思瑜,但語音按下去又覺得不大可能。
要真藏了嬌,哪會到這個點才回家。
那不是得把嬌給憋死了。
六點的太陽先是把天染得發黃,等到宋熹被抱到餐桌上的時候,橙黃像是深入了天幕的細縫里,摳出了藏匿的藍色,把光變成了紫。
等到宋熹無力的仰頭躺下,映入她眼眸的晚霞只剩了粉與藍。
相比與窗外的景色,邵睢更喜歡宋熹此時的顏色,大面積的瓷白,以及因為他泛起的炙紅。
他放滿速度享受著自己的晚餐,等到他吃夠停下,瞥見宋熹無助抓著他衣擺的手,纖細的手指迸發的力量恍若在絕望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好心情被這個細節影響,邵睢厭惡地把她的手指掰開,轉身打開了酒柜。
宋熹失神了好一會,等到嗅到酒氣,才撐著桌子慢慢坐起。
桌上和桌下都是一片狼藉,唯一幸好的是她不知道邵睢今天會那么早回來,所以沒做飯,不然按著兩人的狀況,那些裝了碗碟的熟食不是在他們身上就是在地上。
粗粗收拾了桌面,宋熹看向已經全黑的落地窗,雖然知道這面玻璃是單向玻璃,但想到窗外明亮的一切,宋熹還是感覺到羞恥。
想著以后要適度拒絕邵睢,但回頭看到只剩半瓶的酒瓶,宋熹卻只想奪走他手上的酒杯,讓他在她身上多耗費些時間,哪怕是她承受不了的力度。
“一定要喝嗎”
宋熹小心翼翼的發問讓邵睢抬了下眼,他沒有回她,而是帶著酒去了客廳。
“不喝不是也能做嗎”
知道邵睢不想搭理她,宋熹還是忍不住追到了客廳。
從上一次起,這段時間她不再加班,一有空就會來這棟房子。
邵睢偶爾不會回來,而如果回來都是深夜帶著酒意。
她給他燉的湯他一次都沒喝過,每夜他們不是在玄關就是在客廳,不管她醒得多早,邵睢都不在她的身邊。
有時候他是上了樓,有時候他是直接離開了公館。
只有今天他回來的時間不是深夜。
相比與他每次喝醉后的主動,這次是她看到他清醒的眼神,主動地吻上了他。
她抬頭的時候感覺到了他的排斥,第一下她只吻到了他的下頜,第二次她對她脖頸的碰觸,被他用手指擦拭。
他用他的姿態表示著對她的厭惡與抗拒,但對于邵睢她總是很有耐心,不管是七年前還是現在,她都能在他一次次推拒中接近他,讓他給予回應。
終于他在她的廝磨中回應了她的吻,在清醒的情況下抱住了她。
“滾。”
剛剛的接納就像是曇花一現,邵睢依在沙發上,面對宋熹的問題,扯了扯嘴,怕宋熹不知道他要她滾多遠,補充道,“滾出我家。”
明白邵睢現在不想看到她,宋熹人走了,只是方向不是大門而是廚房。
拿出冰箱里她每日更新的食材,開始動手的時候她還激動了一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