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來了兩個得用的人,既知曉余香染會管家里事,她就把院子的事宜交給了余香染一起管。
余香染不負她所托,院里的事管的井井有條;以前院子里沒個管事的人,春紅、春柳散漫慣了,多了一位香染嬤嬤在背后盯著,她們的散漫勁兒倒是收了起來,越發恭謹。
唯一不習慣的,大約只有春紅和春柳了。
春喜跟在她身邊習以為常,行事妥帖,該放松的時候悄悄放松;在她面前也放松,但在余香染面前規規矩矩的不敢越雷池半步。
羊毛作坊除容嬤嬤之外,多了一位擅長管事的余香玉嬤嬤;短短半個月,羊毛作坊擴建了一倍有余,作坊的房屋建造完畢,住宿的房屋得繼續建。
后期招的做工人員只會越來越多。
羊毛作坊走上正軌,明儀當即抽手去辦琉璃作坊;琉璃在大羲王朝是稀罕物,連皇室都沒幾件,王公貴族家同樣當成寶貝。
明儀一忙起來,春梅就負責照顧她的生活起居,小到給她端茶送水,大到前前后后,跟進跟出的伺候。就連新來的余香染嬤嬤也忙活開了,天天熬補身藥膳和菜肴,勤勤懇懇的琢磨怎樣給明儀調理身體。
別說,余香染是個有真本事的。
吃了她做的藥膳半個來月,她能明顯感受到身體帶來的變化;很細微,卻真實存在。
琉璃制作的原材料簡單、廉價,可制作的工藝棘手。
她沒親手做過琉璃,只略微聊過一點配比和制作流程,真到了想做的時候才發現不容易。
請來的燒陶匠人有一個算一個,配方給出去七天了也沒制作出一個成品;明儀親自下場制作了一遍,找到了那么一點感覺后做出了人生中第一個琉璃。
說是琉璃不如所是個不透明的玻璃容器,制作的過程中材料精煉不到位,導致有雜質。
明儀捧著類似小碗的琉璃,左看右看都不滿意,嫌棄的放下了。
一側觀望的匠人們面面相覷,這是沒制作成功?也是,琉璃要是這么簡單做出來了,那些賣琉璃的人還怎么賺銀子。
春梅上前問道:“主子,您做的琉璃瞧著有些很像了,您不滿意嗎?”
“就這樣的次品,沒法滿意。”揣手盯著琉璃琢磨沉思,不知道哪個步驟出了差錯,精煉的步驟是跟她了解的步驟一樣的;怎么做出來的東西差距那么大呢,果然,她不是搞化學配比的料。
“奴婢倒是覺得挺好了。”春梅寬慰,“西域送來的琉璃只比您做的好一點點,差別不是很大了;好歹做出來了一件,步驟是對的,多琢磨琢磨應該能做出一樣的。”
明儀搖搖頭,“那還不行。”
她要的是透明琉璃,顏色絢爛通透,在現代十分常見,在如今卻是不曾出現過的。
她見過王妃娘娘的院子見過琉璃擺件,顏色很好看,但與現代的琉璃相比也不是一個層次的。
“不行,我繼續琢磨,你們按照我的步驟也去鉆研一番;誰能做出透明的琉璃,賞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匠人們一聽承諾,個個打起精神,眼神亮了幾個度;若說承諾出來之前他們焉頭巴腦,承諾出來之后他們仿佛一下子被充能了,精神抖擻,沖著那一千兩賞銀也要去鉆。
非鉆不可。
商人、匠人在當下的社會地位只比賤籍的好一些。
他們都想拿到千兩賞銀!
有了賞銀,他們可以送家中子嗣去私塾,或者給家里添置產業;能讓家里人過上好日子,再也不用為未來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