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維持著那個身體糾纏的姿勢,白晟一手掌心托著沈酌后腦,五指深深插進那黑發中,就這么居高臨下地注視著他,半晌微微一笑
“我知道。”
“”
“如果有一天,他把我對你的感情抽出來看一看,會是什么顏色的”白晟眼底閃爍著饒有興味的笑意,“應該摻雜著無數黑暗雜質吧。”
“愛,,貪婪,陰暗,甚至是惡意不過沒關系,你擁有那全部。”
兩人彼此緊貼向后,沈酌伸出手,微涼指尖從白晟臉頰撫過,不動聲色的眼底隱藏著難以察覺的溫情。
“我聽說你對我一往情深,”他輕聲道,“那確實應該包含全部。”
遠處走廊上傳來腳步動靜,是有人經過。
白晟一手還扳著沈酌下頜,再度迅速接了個吻,兩人同時站起身。恰好這時審訊室的門開了,書記員滿面疲色地出來換班,迎面正好撞見“監察官白先生”
沈酌一整衣襟,白晟問“怎么樣了”
書記員一言難盡地搖搖頭,望向審訊室“水醫生在協助問詢,但沒什么進展,根本就是一點問不出來,而且而且”
沈酌眼底浮現寒意,快步走進審訊室,白晟皺著眉頭尾隨而入。
審訊室里,陳淼與幾個監察員站在單面玻璃外,最正中的竟然是岳飏中心區監察處為了把蘇科長弄回去而吵得沸沸揚揚,岳飏不好一點表示也沒有,只能親自前來申海,沈酌索性讓他自己來旁聽。
結果不旁聽還好,一旁聽連岳飏都臉色發青。
順著眾人的視線望去,只見單面玻璃后,水溶花坐在審訊桌對面,一手攔著空氣中誰也看不見的暴怒的伊塔爾多魔女,而蘇寄橋放松地微笑靠在鐵椅里
“我猜那是因為魔女寄生在學姐你的身體里,同時也喪失了自由的緣故吧。如果不是因為學姐,魔女就不用忍氣吞聲屈從人類,甚至不用勉強自己待在這個地球上,因此她對你的感情中有那么多陰暗面也很正常”
魔女只是個腦子單純且暴躁的外星人,毫不意外掉進了自證陷阱“閉嘴我沒有你又知道什么閉嘴,閉嘴”
“不用挑撥離間了,當年在中心研究院里你是個什么樣的學弟我們都很清楚,那些低劣的手段在老熟人面前就收收吧。”水溶花寒聲道“你跟榮亓到底是什么關系,三年前你帶傅琛去泉山縣衛生院專門探望榮亓,非要我把鐵證甩到你臉上去是嗎,蘇寄橋”
“我沒有,學姐。”蘇寄橋平靜地回答,“我根本不認識你說的那個姓榮的人,你的鐵證大概不足以證明是我帶著傅哥去那個衛生院的吧。”
水溶花頓了下。
因為真不能。
“那天我們只是路過,看見一座鄉鎮衛生院,一時好奇就進去逛了逛,無意中看見病房里有個人躺著昏迷不醒,我就隨口問了句得的是什么病,這個邏輯不是很正常嗎”蘇寄橋的態度甚至是誠懇從容的“我怎么知道這個叫榮亓的人三年后會醒來成為ehbc的頭號通緝犯,這一切只是巧合而已啊。難道我能未卜先知不成”
一名審訊員簡直忍無可忍“你們當時明明就認識榮亓而且傅處長還說了一句”
“傅哥說他好奇要是老師以后見到了那個榮亓,會是什么反應。”蘇寄橋遺憾地聳了聳肩,“老實說,我也不知道傅哥當時為什么好端端說這句話,我也感到很奇怪。要不你們把傅哥從土里挖出來問問”
“”
審訊室里安靜數秒,水溶花聲音里溫度掉到了零下“傅琛說完這句話之后,你一點驚訝都沒有,沒有任何好奇追問的意思”
“我沒有嗎我真的不記得了。”蘇寄橋帶著歉意打斷,抬手按了下額角“畢竟我昏迷了三年,腦子受了傷,你還想知道什么學姐”
“能給他用讀心術嗎”連岳飏都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