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灑開到了最大,滿室水霧迎面而來。
沈酌蜷縮在浴室角落里,十指深深插進黑發,因為用力而指關節青白,掌心中露出的下半張臉異常憔悴。
他似乎是本能地想通過熱水沖刷來尋求某種安撫,但那其實無濟于事。化學藥物混合精神攻擊留下了痛苦的副作用,讓他在混亂和眩暈中沉浮,濕透的襯衣貼在身上,咽喉乃至鎖骨線條深深沒入衣領。
在黑色大理石地磚的映襯下,皮膚顯出一種觸目驚心的冷白。
“怎么了”白晟半跪在他面前,毫不在意花灑噴濺的水浸透了褲腿,五指扳過了沈酌下頜,讓他注視著自己。
“還想不起我是誰嗎”
“”沈酌喘息著,渙散的視線很難聚焦,眼神中充滿了陌生和抵觸,下意識想要扭頭。
“真可憐,”白晟喃喃道。
然后他突然俯身吻住了那濕潤張開的唇。
水流當頭而下,沈酌伸手竭力推拒,但白晟掌心牢牢按著他后腦,就好像是一種兇悍的吞噬,連肺部的氧氣都要榨取干凈,直到沈酌整個人被推得向后,脊背重重撞上了大理石墻壁。
“不”
沈酌終于擠出一個字,用力掙開桎梏,因為缺氧而眼前陣陣發黑。白晟卻慢條斯理地舔了舔嘴唇,從褲袋里摸出彈簧刀,錚一聲打開森寒刀刃。
然后他重重劃開自己掌心,鮮血登時汩汩涌出。
白晟一手扳開沈酌牙關,不顧掙扎把血灌了進去,直到他吞咽了好幾口。
強橫鮮明的雙s信息素被灌進咽喉,只代表一個意思安撫、鎮壓、強制屈服。
精神攻擊的副作用根本無法與之抗衡,僅僅幾分鐘內,大腦中拉鋸般的痛苦消失,眩暈極大減輕,理智終于一點點回到了沈酌腦海里。
雖然只是暫時的緩解。
“你”他急促呼吸著,慢慢恢復了神志,如夢初醒般喃喃道“白晟”
“噓,”白晟豎起一根食指,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頭頂花灑傾瀉而下,熱汽蒸騰而起,他們兩人都完全濕透了。水珠從白晟凌亂支棱的頭發滴到肩膀,順著溝壑分明的腹肌洇下去,褲腰松松掛在胯上,肌肉線條悍利漂亮,像一頭懶洋洋的猛獸。
“別怕,那個緬甸人的尸體已經被我處理了,沒有人發現異常。”
白晟單膝半跪在大理石地面上,這個姿勢幾乎把沈酌完全壓在了浴室墻角里,聲音帶著危險的低沉。
“沒有人發現他死于hrg的進化藥劑反噬,就像沒人知道,三年前泄露hrg項目進度的那個內奸不是蘇寄橋,也不是傅琛而是你自己。”
狹窄逼仄的空間里,沈酌仿佛靜止了,最后一絲血色都從臉上消失。
溫熱水汽卻仿佛在他臉上凝成了一層剔透脆弱的薄冰,不知過了多久,嘩嘩水聲里終于響起他沙啞的聲音“你怎么猜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