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申海市監察處。
審訊室。
“我什么都不知道,進化源路邊撿來的。”
趙竣被兩名警衛押在鐵桌后,這個在夜店揮金如土的紈绔子弟仿佛一夜之間就換了個人,眼底布滿血絲,臉色蒼白而嘲諷“你們申海監察不是很牛逼嗎很牛逼就自己去查啊,怎么,還想私刑逼供不成”
審訊室單向玻璃后,沈酌一手插在制服褲袋里,略微蹙眉。
“從昨晚把人弄醒后就審到現在,什么都不肯說,逼急了就擺爛,什么污言穢語都往外迸。”一名審訊員低頭匯報情況,猶豫了一下,還是沒敢把具體的“污言穢語”轉述出來,“不過您放心,從今天中午開始我們加大了審訊力度,一定盡快從他嘴里掏出進化源的來歷”
“他不會說的。”
審訊員“啊”
沈酌淡淡道“因為他的護身符還沒到。”
“護身符”
審訊員不明所以,這時只聽單面玻璃后傳來趙竣的冷笑“有本事就上刑啊,我倒要看看你們敢不敢給我留傷。知道中心監察處的老大岳飏吧,他可是傅琛生前的鐵兄弟,他還是我們家多少年的世交”
審訊員大為訝異“姓趙的還有這種人脈”
沈酌說“他家在b市經營多年,確實關系匪淺。”
“那、那他的護身符”
“你們覺得岳處長會對我坐視不管”趙竣挑釁地提高了聲調,“三年前傅琛怎么死的大家還沒忘呢,你猜岳飏是想搞死我,還是更想借這個機會搞死沈酌”
審訊室內外的空氣一瞬間凍結了。
傅琛三年前犧牲,公開的死因是爆炸事故,但所有人都心知肚明,傅琛的死因跟沈酌脫不開關系,不出意外的話甚至就是沈酌故意弄死的。
這三年以來,中心監察處恨沈酌恨得咬牙切齒,傅琛生前那幫手下恨不得把沈酌生撕活吃了。而現在中心監察處的老大岳飏,是傅琛生前的同學、戰友、最鐵桿的兄弟,當年親自主持了傅琛的葬禮。
哪怕這世上就剩最后一個人想替傅琛報仇,那個人一定是岳飏。
岳處長會怎么借趙竣的事來整申海監察處,簡直都不用想。
“監察官”這時一個組員匆匆走進旁聽室,“陳組長讓我匯報您,岳處長今早專機從b市飛申海,已經快到咱們監察處了”
竟然是本人親至
幾人神色緊繃,卻見沈酌眼底掠過一絲微妙,轉身推開審訊室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監、監察官”
單面玻璃后,被押著的趙竣猛然抬頭,猝不及防地看見沈酌,瞳孔驀然緊縮。
夜店里那個浪蕩而又高高在上的美人似乎從未出現過,清醒狀態下的大監察官眉目秀麗肅靜,膚色有種堅冰一般的冷白,咽喉以下甚至連雙手都不露絲毫皮膚。
一剎那間趙竣心底涌出狼狽的恨意“原來真的是你”
“住口”警衛呵斥。
沈酌站定腳步,自上而下地盯著他。
“”趙竣牙根咬得發酸,突然尖銳地冷笑了一聲,壓低聲音一字字道“早知道我就不該等到酒店,應該在車里就下手。我倒要看看你這張臉上會不會出現哭泣哀求的表情”
“胡說什么”“住口”
所有人大驚失色,霍然起身,警衛們撲上來就把他按倒在地“閉嘴,想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