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人之榮辱，在兩族相爭面前，便算不得什么了。”
始皇屠龍于無盡時空之中，這一點，知曉之人不多，張良自然是其中之一。
無盡歲月之前，始皇率眾屠龍，以自身為時空之環，將那一戰鎖死在咸陽城下，隔絕龍族氣數，方才有人族崛起之機會。
這一點，便是張良深恨之，也不得不佩服。
若此時攻伐咸陽，破了仙秦氣數，壞了人族根基，莫說劉秀，便是他，也是不許的。
“兩位先祖，還是不愿見我嗎？”
劉秀搖搖頭，面上帶有惆悵，隊伍大了，不好帶啊。
想當年，他一戰敗王莽，順勢立了東漢。
可謂君臣和諧，后宮安寧，父慈子孝，文臣武將各司其職，海內靖平。
哪像此時.......
“兩位陛下也是知理的，不過是有些不甘心罷了。”
張良說著，面上卻是浮現一抹笑容：
“那位，可是氣的直罵不肖子孫呢。”
“留侯莫要笑我了。”
劉秀不禁啞然。
他為顧少傷之徒，神漢大道先行者，壓服神漢諸多文臣武將自然不算什么。
便是劉玄德，曹孟德，司馬懿這般人物，也要服服帖帖。
奈何，那兩位卻是不服，他又如之奈何？
“兩位議長不過一時意氣，過后便能明白了。”
張良收斂心緒，道：
“倒是我等何去何從，還需好好思量一二........一旦秦皇徹底鎮殺祖龍，這洪荒界，便無我等立錐之地了。”
張良心中明白。
仙秦占據人族大勢，氣運之鼎盛幾乎不可撼動，便是自己一意孤行，也沒有可能攻破咸陽。
他此時擔憂的，卻是始皇帝歸來之后。
臥榻之處，豈容他人鼾睡？
這句話，無論是對那位始皇帝，還是神漢的三位議長來說，都是如此。
甚至于，若非光武大勢已成，神漢之中無可匹敵，便是這三位，怕是都要分個勝負高低來。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大千世界何其浩瀚？舍混元洪荒界，外面更有廣闊天地，皆可為我神漢立身之地，何處不可去？何處去不得？”
劉秀轉過身來，淡淡道：
“若有朝一日，再度左道相逢，自有分勝負之日！”
張良點點頭，心中卻知曉。
混沌浩瀚無垠，一旦遠離混元洪荒界，想要再與仙秦相遇，可能便太小太小了。
“如此，便喚回冠軍侯，衛青大將軍，安撫臣民吧........”
劉秀轉過視線，眸光看向虛空盡頭，道：
“有這些年練兵，已然足矣！”
“良心中有一疑問，不知陛下可能回答我？”
沉寂片刻之后，張良突然開口。
“不能.......”
劉秀斷然拒絕。
“當年仙秦之力遠勝神漢，何以秦皇不曾真個以雷霆之勢滅殺于萌芽？當年陛下前往始皇界之后，發生了什么？”
張良也不在意劉秀拒絕，自顧自的說道：
“若非良深知陛下為人，都要以為陛下叛離神漢了呢！”
說罷，張良也不等劉秀反應，便化作量子之光，消失于虛空之中。
來也匆匆，卻也匆匆。
劉秀駐足，久久不語。
許久之后，空空蕩蕩的宮殿之中，劉秀唏噓不已的聲音才緩緩回蕩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