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延宗慢慢走回臥房。明素心這些天總是早出晚歸,說是要從邵七手里救出明睿和趙氏,還說要想法子討回明家的財產,可事實么計延宗扶著床頭慢慢躺下,扯過被子。
他猜她一半時間是為了這事,另一半時間,大約是跟周慕深廝混在一起。很好,他當了一次活王八不夠,現在,她還要讓他再蒙受一次恥辱。
門外有腳步聲,明素心回來了。計延宗抬眼望去。
明素心很快推門進來,叫他“英哥。”
計延宗看著她,她妝容很是精致,衣服鞋襪也是精心搭配過的,她臉上雖然帶著點焦急,但舉手投足間依舊是楚楚風姿,她這次出去依舊是精心打扮過的,跟之前每次出去一樣。
她是為了見周慕深。
“英哥,我都打聽到了,邵七住在花神廟,邵家那些生意并不干凈。”明素心走近了,急急忙忙說道,“他們是大雍子民,如今躲在浮洲島上,既不向朝廷納稅,還公然違禁跑海,只要去官府告發,肯定能扳倒他們”
“扳倒他們”計延宗嗤一聲,“哪有那么容易。”
這個愚蠢淺薄的女人,假如事情這么簡單就能解決,邵家也不會穩穩盤踞浮洲島那么多年,邵七也不會公然在京中露面。以他的推測,邵家手底下那些私兵必然不是小數目,海島易守難攻,水軍又是朝廷的弱項,想吞下邵家絕不容易。大約也是因此,朝廷雖然不滿邵家,這么多年卻能一直維持微妙的平衡。
“不是的,你聽我說,”明素心急了,一歪身在床沿上坐下,“我都問清楚了,邵七吊了我爹娘整整一天還折斷了我爹的手,這是動私刑,朝廷不許的還有邵七搶我家的家產,討邵英的嫁妝,我大哥才是邵英唯一的兒子,那些嫁妝按理都是他的,只要他去打官司,一定能討回來我跟我大哥已經說好了,他就去官府出首,英哥,你跟世子這么交好,還能時常見著陛下,打官司的時候你一定要幫我找找人,走走門路才行”
私刑,嫁妝歸屬,打官司,她滿腦子都是風花雪月,哪里懂這些計延宗冷冷看著她“這些,是周慕深跟你說的”
“對不是,”明素心慌忙改口,“是,是大哥跟我說的。”
明孟元不可能懂這些,那是個只知道算賬的商人,這種對于官場知道一點,又所知不深的做派,只能是周慕深。她一大早出去到現在,一直跟周暮深在一起。計延宗猛地坐起來,一把抓住她的領口,揪著她到近前“還想說謊”
他雖然受傷,但男人的力氣究竟比女人大得多,明素心驚叫一聲,衣領被他死死攥住,勒得喘不過氣“我沒有,英哥,你信我,我真的沒有”
“沒有”計延宗冷冷的,“看我如今落魄,就想著另尋高枝這些天里你早出晚歸,成日跟周慕深混在一起,你以為我不知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明素心極力分辯,然而心里是虛的,這些天她的確每天都跟周慕深在一起,家里這邊事事不順,也只有周慕深能安慰她,然而這些事,決不能讓計延宗知道。領口越勒越緊,明素心極力去掰他的手,“我只是為了想辦法救我爹娘你現在病得起不來,什么事都得我自己張羅,我能怎么辦”
病得起不來。很好,她不僅嫌他落魄,還欺他傷重。他的傷,元貞打的,他的一個妻子馬上要嫁別的男人,另一個妻子現在又勾搭上了別的男人。她們,都背叛了他。
一霎時恨怒翻涌,計延宗惡狠狠盯著她,恍惚中她的臉跟明雪霽的臉重疊在了一起“想背叛我想另尋高枝,想找別的男人做夢”
雙手用力一扯,嗤啦一聲,衣服撕開了,計延宗拽著明素心壓下,惡狠狠的“你是我的妻,女誡你給我記清楚,夫者,天也,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離也。行違神祇,天則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