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憑什么能保住她。除非是皇帝的授意。明雪霽頓了頓“我不信。這么重的罪過,你怎么能保住。”
計延宗看見她嬌艷的紅唇,她說話的聲音很低,微微顫著,顯然是害怕。心里一陣痛快。她怕了,她也知道元貞現在什么都不是,連性命都未必保得住,也知道跟著元貞不會有什么好下場,如今他才是官,他和元貞,地位已經倒了過來,如今他才是高高在上,值得她托付依靠的男人壓著狂喜,沉穩著聲音“我能保住你。只要你按照我說的來做。”
“怎么做”明雪霽立刻追問。
“明天早朝,陛下會親自審理元貞的事,到時候你只需要站出來指證一切都是元貞逼迫你做的,宮宴的事,還有你們的私情,都是他逼你。剩下的你不用管,交給我來辦。”
所以他們的目的,就是利用她,讓她親手給元貞捅刀,扳倒元貞。真讓人惡心。用這些卑劣的伎倆,對付那樣一個滿身舊傷,為國家打了那么多仗的人。明雪霽一言不發,越過計延宗,快步向外走去。
計延宗怔了片刻,不知道怎么回事,急急追上“簌簌,你怎么了”
他一個箭步轉到前面,攔住了她“簌簌。”
“滾”聽見她冰冷厭憎,毫不留情的叱罵。
計延宗呆在原地,伸出去的手顫著停住,看見她蒼白的臉上現出一抹紅暈“你真讓我惡心。”
“死了你那些齷齪的念頭,我便是死,也絕不會害他”
腦袋里嗡嗡作響,愣在原地,什么也說不出,動不得,眼睜睜看她越走越快,出了門,沿著幽暗的通道,走得看不見了。怎么會計延宗喉嚨里翻著腥甜,怎么會他分明什么都算到了,他分明親口揭露了元貞,為什么她還是不肯回頭
“計愛卿,”祁鈺慢慢走來,燈火之下,幽幽一張臉,“看起來明氏辜負了你一片好意,執迷不悔啊。”
“她,她是個心思單純的人,她是被元貞騙了。”計延宗顫著聲,向皇帝說,也向自己說。她一定是被騙了太久,還沒想明白,“臣再勸勸她,她肯定會醒悟的。”
醒悟么,難吧,祁鈺笑了下。女人這點很奇怪,一旦真愛上哪個男子,旁人的話都是聽不進去的。“計清的案卷在外面小書房,待會兒讓內侍帶你去看。”
父親的案子,他終于要重審了于絕望中,突然生出狂喜,計延宗抬頭,祁鈺神色淡淡地看著他“從案卷來看,那案子,沒什么疑點。不過,念在計愛卿一片赤子之心,對朕也是忠誠,朕也許可以網開一面。”
沒什么疑點。元貞也曾說過類似的話。計延宗不肯信,又隱隱覺得也許應該信,聽見遠處太監通傳的聲音,鐘吟秋回來了。
祁鈺擺擺手命他退下,自己迎出去“你去哪里了”
鐘吟秋匆匆走來“萃華閣那邊有點急事,我過去看看。”
余光瞥見敞開的房門,明雪霽不在里面,鐘吟秋一下子變了臉色“明夫人呢”
“她剛剛聽見了松寒瞞著她的一些事,似是有些生氣,獨自走了。”祁鈺笑著搖頭,“看來松寒這次,得好好哄哄媳婦才行啦。”
“松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