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
走出衣鋪的幾人行走至御萩最近在此落腳的小屋。
“這間小屋子就是那戶人家的,租費收得很低,平日里也會送些零散的東西過來。”白發少年推開木門,內里家具非常簡單,但收拾得異常干凈。
“然后你就被那些小魚小蝦般的東西收買了幫人家找孩子”兩面宿儺嘲諷道。
“只是單純閑來無事,不想欠人人情,隨手幫幫忙而已。”白發少年撇嘴回復,接著又尾音上揚補充道,“怎么,嫉妒我有如此優秀的人緣,而你沒有”
兩面宿儺對此嗤笑,不屑一顧。
江萊沒有開口說什么,他明曉能夠讓六眼出手的從不是物質層面的東西、而是埋在胸腔中的真心。
只是這種說法,讓這個年紀的六眼聽到了,絕對會以“說什么啊好肉麻”來回復,就像是當年的高專悟一樣。
因此,他只是沉默著,面具下的臉彎唇笑起。
白發少年御萩踏進屋中,半側過身,對兩面宿儺說“行了、快換衣服吧,換完我們還需要去尋找線索。”
江萊將抱著的幾件打包好的衣服遞出,對兩面宿儺示意道“這些是你能穿上的、寬袖式的衣服,挑一件穿得舒服的吧。”
目前兩面宿儺還處在成長中的少年期,身形就比一般人健壯挺拔,天生的黑色紋理勾勒著線條流暢的肌肉。
江萊知道,未來的本體宿儺可是能長到兩米多的這些衣服以后可就穿不上了。
未來的宿儺大爺估計也懶得找人定制和服,對他來說服飾只會影響戰斗,他更喜歡赤\裸上身暢快戰斗。
江萊天馬行空想。等過去這個時間段,再下一次見證宿儺大爺穿和服,就是對方受肉虎杖后在生得領域里的事情了。
現下,面對江萊遞來的衣服,兩面宿儺沒有客氣、動作毫不遲疑地接過。
對于決定好的事情,他向來行動迅速。因此,兩面宿儺干脆利落地將幾件和服抖擻開,目光一覽而過。
白發少年御萩同樣也是此刻才看見江萊所挑選的衣服。他注意到這些和服的款式,動作略微一頓。
等等、這些好像全都是女士和服
御萩摩挲著木質導盲棍,壓低聲音和旁側的藏青色身影交流“你是故意的,還是不小心”
“是故意的。”江萊神色平靜。
某六眼“”
江萊咳嗽一聲,為了避免誤解,解釋道“不是惡作劇,單純從實用角度出發。目前可以拿到的衣服,只有女士和服才有這樣的寬袖。”
“嗯嗯、懂,不是惡作劇。”御萩抱著看熱鬧的樂子貓心態,但還是多言了句提醒道,“話說,對方會辨認出這是女士和服吧,難道不會全部撕破、或者和你打起來”
“不會的。”江萊書冊略微抬起,“他應該不在意這種細節。”
御萩那雙黑金布料遮蔽下的眼睛似乎眨了眨,而在此刻,對面的兩面宿儺已經動作迅速地換好服飾。
如江萊所言,他完全不在意衣服款式。
兩面宿儺身上套了件款式簡單的白色女士和服,深藍腰封蝴蝶結在背后隨意扎起,寬大的衣袖可以完美遮蔽住四條手臂。
打眼一看,這件衣服和未來生得領域里兩面宿儺的那件有些像。江萊在心中默默點頭。果然、大爺品味始終如一,實用型衣服最得他心
白發少年御萩見兩面宿儺如此隨意瀟灑不做作,女士和服毫不遲疑上手就穿,不僅微微怔住一秒。
接著片刻后,他又用拖長尾音的遺憾語氣道“可惜可惜、你眼光不怎么樣,竟然沒選旁邊那件漂亮櫻花葡萄染外加寬式大蝴蝶結的那才是最貴的。”
兩面宿儺隨手將那個幾乎看不出是蝴蝶結的腰封束緊了些、程度恰到好處,而后瞥了眼被他扔在地上的其他幾件“零件太多,丑,麻煩。”
“丑”白發少年御萩修長白凈的手指搭在唇邊,呵呵笑,“你這是審美逆流啊,這種款式可是據說上到京城貴女、下到鄉間民婦最近都在流行的一種。”
江萊陷入沉思but,宿儺大爺好像完全不屬于上到京城貴女、下到鄉間民婦這個范圍里的。
兩面宿儺對此的回應是冷笑一聲,他一腳用力踩上地面那些剩余的和服“既然如此,你穿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