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雖衣食無缺、安全穩定,天內理子心里到底還是念著朋友,念著她的家人黑井美里。她要回到校,要再見到她垂淚告的黑井。
天內理子要再次擁抱黑井美里,告訴她,自己一切很好,她也哭。
也是在這段日子,天內理子逐漸發覺自己被軟禁的事實。她無法離這片區域,不允許和其他人有聯系。
天內理子不再完全信任監管會的人,心底的狐疑日益攀升。
等她發覺真相的時候,也是監管會一切準備就緒,讓天內理子成降生的容器的時刻。
原本只是普通人的少女,身軀里忽地了原本沒有的力量。她不道自己身軀里寄居著什么。
周圍的人不懷好心利用著她的力量,她的眼睛目睹著無辜者被吸成干皮化成“飼料”的樣子,又見證著從巨大的繭里破殼而出的“死后新生”。
少女的心是惶恐的,她不是沒過逃跑或者反抗,只是她的力量終究過于弱小,根本無法走出這片地下,再加上監管會搬出了“黑井美里”的名頭。
黑井美里的安危,讓天內理子不得不低頭。
那位額頭帶有縫合線的女人笑容滿面,和煦地天內理子溝通著,表示只要理子聽從指揮,她便會保證讓黑井美里活著。
無法離此處的天內理子只能先行答應,內心焦灼著宛如熱鍋上的螞蟻,卻也只能徒勞地團團轉。
這段孤苦的、無助的時日里,她夢里出現了一道主切發型的身影。
那人長發飄飄,身穿一席華美的十二單,漂亮的桃花眼里仿佛波瀾著光。祂就站在夢境之中,站在無數盛的鳶尾花叢里。
天內理子第一次在夢境里見到這樣的景象,少女震驚的同時,還感到畏懼。她甚至著,她是不是要死了,面前者是引導她走向三途川的使者嗎
而面前者并沒有難她,也沒有做出黃泉指引的動作。主切發型的美人僅是站在那里,眉眼柔和。
“我清醒的時間很少。第一次見面,你好。”
于是天內理子也不由自主地放松下來,甚至鼓起勇氣問了一句“你、你是被放在我身體里的咒靈嗎
”
“我并非咒靈。”十二單的美人嗓音清朗,有雌雄莫辯的韻味,“你不必怕。”
隔了幾秒,祂看著天內理子,又輕嘆氣“還是個孩子呢。”
在監管會里一直孤身一人、提心吊膽的天內理子許久未聽到這樣柔和的話語,她鼻尖一酸,這些日子滿腔的惶恐和委屈就要傾瀉出,但最終還是忍了,沒有對著面前第一次見面的陌生人說出些什么。
可眼淚到底還是不受控制地涌出,順著臉頰的輪廓滑落。
天內理子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看,任由淚水氤氳了眼前的一切。
直到面前投下一片淺淡的陰影,天內理子才注意到剛才那人已經走到了自己面前。
她抬起頭,還蓄著眼淚的眸子只能看見大片的模糊色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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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皙的、修長的手指擦過她的眼角,拂去淚水。主切發型的美人動作溫柔地瘦弱的少女攬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