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還是要想辦法破除禪院家的這個陣法,試試看能不能找回家族里的人。
可、讓他承認不論尊卑的新制度,他卻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身為現任家主,禪院直哉在繼承儀式上的話語都會被會議室里的咒力銘刻,載入家族史冊,具備家規效力。這也是為何他不能隨意宣讀。
禪院直哉心里憋著一口氣。盡管他外形變成了咒骸,但他始終覺得自己高人一等。
“你是嫡子,一直以來,你的確都享受著超出他者的待遇。”江萊仿佛能夠看穿禪院直哉心中所想,他眨眼問道,“可是站在客觀層面上,你覺得你有哪里特別的、值得別人那么尊崇你”
“這還用說嗎雖然我沒繼承十種影法術,但我是投射影法的繼承者,我當然尊貴于其他人。”禪院直哉眉頭蹙起,他傲慢昂首,“實力就是一切。我比別人強,比他人尊貴怎么了”
“照你這么說,”江萊笑了,“禪院家也該給甚爾一個相當高的席位了可是沒有,不是嗎”
提到偶像伏黑甚爾,禪院直哉稍微一怔。
“他、他只是個特例。”禪院直哉有些勉強地說著,“不能以偏概全。而且是他自己離開禪院家的。”
“不,是因為他超出了你們的規則,挑戰到了那條特權的底線,所以家族才會蔑視他。通過言語和態度的蔑視,來打壓他的影響力。”
江萊看得非常透徹,“他沒有咒力但實力強大,他代表著普通人的可能性。這威脅到了貴賤的秩序,于是那些人將其視為怪物、予以污蔑和放逐。”
“不必找好聽的借口,你堅持傳統秩序,不過是因為放不下你曾經的既得利益。但現在,你已經什么都沒有了,還有什么好堅持的”
江萊拿起被禪院直哉拍到桌上的冊子,再度遞到對方面前。
他舉措如常,卻帶著某種不容拒絕的堅定強勢,棕眸沉淀著穩重的力量“現在,讀。”
禪院直哉手臂仿佛灌了鉛一般沉,他無法反駁江萊,私心卻依然不想承認。
他固執地堅持著自己的堅持,咬緊牙關“我、我”
他怎么能念出這些規則他怎么能放棄尊卑貴賤他是禪院家嫡子,是最為尊貴的家主繼承者,是是最大的既得利益者。
可若他不念,又好像沒有別的路可走。
內心的糾結翻動如浪,整個空間的咒力隨著家主儀式的更替變得躁動起來。
包裹住禪院家的貴賤之塔似乎感應到了直哉,因為直哉內心的思緒變動,它的運行也變得不穩定起來。
江萊和松田陣平也能感受到被卡bug的塔運行的滯澀和扭曲,面對咒力浪潮,他們穩穩地立在原地,保持冷靜。
禪院直哉緊抓著冊子,利爪尖端嵌入紙冊,他依然咬緊下唇,話語囤積在喉頭。
場面仿佛僵持在這一瞬。
而打破這一僵局的,是另一道慵懶響起的聲音“被吵醒了啊,現在是什么情況”
江萊聞聲略微偏頭。
半透明的黑發男人不知何時從槐木牌墜而出,飄蕩在他的身側,眼皮懶洋洋抬著,帶疤的唇角微微牽動起。
正是靈魂體的伏黑甚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