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幅身軀不再年輕,可腦花依舊沒有更換軀體。這說明此具身體對腦花的計劃進展有著重要作用。江萊在心中推測著。
面對腦花的打招呼舉動,江萊沒有回復。他依舊立在原地。
如果五條久楓院所言為真,那么現在,腦花對自己的認知大概率還是劇本里的“失憶”狀態。若是如此,他可以繼續順著這個劇本演戲。
“不必緊張,我的朋友。”腦花聲音非常柔和,“我和你一直是站在一邊的。”
聽到這話,江萊忍不住覺得有些可笑,但他沒笑,只是重復“和我站在一邊”
“沒錯。”腦花偏過頭,她聲音放輕了,“我知道,你有一部分記憶不太清晰,對不對但想必你能感受出來,社會上的那些仇視和敵意。所以你不得不隱藏身形,謹慎地游走于世間。”
哦,很好。江萊想。看來腦花對自己的判斷的確是劇本里的“失憶狀態”。
那么她應該不知道四方守塔的真相。
“那些仇視和敵意,根源是排除異己的思想在作祟。”腦花繼續慢慢說著,“哪怕是咒術界聞名遐邇的最強也不例外六眼,我想你見過他。”
“我對他有一點模糊的印象。”江萊在此開口,他順著劇本,嗓音有些沙啞。
“或許你們曾經相識。”腦花勾起唇角,她繼續道,“可這不能改變什么,不是嗎你們現在依然是敵人。因為你和他是不同的。”
黑發青年略微蹙眉,但他沒有接話。
“或許你已經忘了,但我們曾經也有過緣分。”腦花用輕柔的、帶著某種懷念口味的腔調說,“你一直隱隱約約有著要與誰重逢的直覺,對嗎在這里,你有熟悉與安心感。”
緣分當然,孽緣。江萊在心里暗自冷笑。
他的確有著重逢的約定,但決不是和腦花。在這里的熟悉和安心感,原因是此處有源和降生的力量。
羂索借助她掌控的資源,通過巧妙的言語,將一些真真假假的東西串聯在一起,形成完美的誤導效果。
腦花自然懂得如何利益最大化,她擅長謊言與欺騙。
現在對方的這些舉動,無非也是為了壓榨自己的價值。江萊明白。
“我很想念你,只是因為一些事情,在這之前,我無法見你。”腦花輕嘆一口氣,又抬眸,“好在此刻能夠再度重逢,而我也準備好了。”
江萊覺得自己對變態的耐受程度又提高了一個階梯,此刻竟然能夠面不改色地忽略對方神色和話語帶來的負面影響,神態自如地接續下去。
“什么準備”
“便是此處的準備。現在,你也憑借直覺來到了這邊。”腦花站起身,這幅身軀的黑色長發從肩側自然滑落,她穿著樸素的和服,背景卻是美麗芬芳的花蕊叢林。
她面帶笑容,聲音柔軟和煦,帶著些悲天憫人的意味“排除異己是人類不可避免的情緒,為了改變這一點,我已經準備了漫長的歲月。如今,終于可以實現你和我的夢想。”
腦花言語間不忘將江萊帶上,顯然,他很善于調動人心,牽引著別人的思緒前進。
這朵花苞中光線昏暗,但花蕊頂部卻有一道口子,能讓陽光透進,映亮這片區域。
腦花站立在原地,姿態好似神父圣母,她做出一個壯闊的邀請姿態。
“來吧,我的朋友。讓全人類進化,我們共治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