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江萊道,“我不想統治,我并無這份想法。”
五條久楓院臉上難得露出意料之外的神色,他狹長的淺青色眼睛眼尾挑起,不解地追問“您有力量,現在也有機會,為什么不接受邀請”
“邀請了就一定要接受么沒有這樣的道理。我已經不想再參與太多了。”
江萊神色浮起些對塵世的厭倦,他側眸,瞥向旁側矗立的腦花,“這部分還是交給她便好既然她都已經準備好了,我們只需等待見證的時刻。”
聽聞此言,腦花稍微一怔,而后唇角的那抹笑意加深了,神色流露出溫柔“我的朋友,我知道你一直都支持我。從過去到現在。”
在此,腦花沒忘記繼續混淆事實,灌輸自己的虛假情報。她懂得如何利用江萊波動的模糊記憶。
這套技巧她運用得十分熟練,只不過面前的江萊沒有真正失憶罷了。
五條久楓院因為那把從降生處得來的折扇,早早地認出了江萊及他的馬甲,因此清楚江萊沒有失憶的真相。
此刻面對這一幕,他不免迷惑了片刻。
而江萊趁著腦花心情正佳的時刻,隱晦地與五條久楓院對視片刻,無形間用唇語表露蒙騙,然后先解決她。
面對這番看似居高臨下的表態,五條久楓院反而舒緩開了緊鎖的眉眼。
江萊自然是故意分別表態的。
他知道,在五條久楓院心中,理想神明就該這般高高在上地發號施令。
五條久楓院知曉自己沒有真正失憶,也知道自己還和五條悟有聯系。
若是自己真的表現出信服腦花的姿態,他必然是會點破真相的。這會讓腦花立刻察覺到局勢的翻轉。
腦花必定是最熟悉陣法的人,說不準會做出什么極端舉措。因此最好還是繼續麻痹對方。
所以,江萊一邊假意順著腦花、打算窺探他的下一步行蹤,一邊隱晦地用暗示的姿態示意五條久楓院配合自己搞掉腦花。
目前來看,五條久楓院是條可以拴住的優雅皮瘋狗,腦花則是步步為營、不可拉攏的陰暗毒蛇。
綜合比較,若要先除掉一個,自然還是先除掉腦花合適。
江萊如此衡量著。
在收到江萊的暗示后,五條久楓院原本迷惑混亂的情緒重歸冷靜愉悅。
當然,五條久楓院非常善于演戲,所以只需片刻便調整好了狀態,沒有暴露出剛才情緒變化的這一點,而是配合著繼續面露不解神色,蹙眉否定。
“不您完全有獨立創造一切的能力而那人不過是骯臟的改造派。”五條久楓院潤朗的聲音攜裹蔑視,“她根本沒有更改一切的決心和力量,只能在舊有的基礎上敲敲打打。”
這番話語其實不僅僅是配合的表演,還帶著五條久楓院真實的情緒。
自從他發現腦花是改造派,且連四方守塔的準則都突破不了后,內心深處便有了對腦花的蔑視。
現在,他只不過是撕下來了那層偽裝的二把手面皮,直接揭露腦花的真面目“您最好離她遠點,先生。她就連身軀也是腐朽的、篡奪而來的尸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