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守塔被破壞后,監管會的核心成員們也不過都是普普通通的人類罷了。規律是不可違背的,沒人能夠再死后復生。
五條久楓院反轉術式開到最大,可這也僅僅只能吊住他的命,無法完全止住傷口。
更糟糕的是,那些藤蔓不是攻擊后便消停的,就像剛才它們吞噬腦花一樣,現在它們也纏繞包裹住了他。
這些藤蔓不是普通的咒靈、咒具或咒物,它們是陣法的一部分,是龐大規則運轉的一環。受傷狀態下的久楓院無法匹敵這些咒力近似無窮的藤蔓。
五條久楓院黑色長發狼狽地垂落,漂亮的臉不再是往日的矜持優雅,他狹長的淺青色眼眸閃爍著刺目的光“不、不可能”
身為精致的利己者,性命堪憂時再無法保持鎮靜。
江萊看著對方的可笑的樣子,眉目不起波瀾,他平靜說“這些藤蔓的力量來源,是你們自己投下的飼料。那些死去的,如今來殺死你了。”
一報還一報。
降生的折扇在最后時刻偃旗息鼓,就像當年五條久楓院的背叛一樣,還給了五條久楓院一個措手不及的“背叛”。
而那些被抽干力量與生命的人,現在聚集成藤蔓,反過來將五條久楓院作為飼料的一部分。
這是一個公平的輪回。江萊沒有阻止的意思,他只是見證著。
五條久楓院發出最后不甘的喊聲,但很快消散于空中。那些枝條藤蔓貪婪地將其吸收干凈,就連皮發也未曾留下。
現下,整個空間仍處在動蕩之中。巨型花苞的生長一刻不歇,陣法運轉處于某種bug的錯誤極端中。
接連吞噬了腦花和五條久楓院的藤蔓看起來并不滿足,或者說這個陣法需要更多的咒力。它們危險地搖曳著,帶給人虎視眈眈之感。
江萊將折扇別在腰間,空間術式屏障擋在周圍,阻攔住藤蔓的蠢蠢欲動。他上前攙扶起還在昏迷的天內理子,決定先帶對方離開這里。
碧色翠鳥啼鳴一聲,展開雙翅跟上。
巨型花苞仍在開放,但它內部的枝頭藤蔓卻像癌細胞一樣無窮繁殖著,充斥擠壓封閉著里面的空間。
江萊帶著天內理子,術式全開一路飛奔。花苞里的整個空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縮小著,他用空間術式強行撐起一部分,趕在壓力到達閾值前躍出這片巨型花
此時外面的日光已經偏暗,不似江萊進入時的明亮了。此刻已經接近黃昏,日影西斜,就要墜入山巒之中。
江萊帶著天內理子穩穩地落在地上。緊接著,他聽到熟悉的呼喊。
“萊”
一席黑衣的白發男人站在那里,那雙沒有任何遮蔽的六眼璀璨奪目。五條悟旁側是電子屏幕臉的柯學好友,松田陣平、諸伏景光和黑澤昭都在。
他們幾人的對面,櫻粉發男人大喇喇地半坐在廢墟上,那雙猩紅眼眸隨意地掃過來。兩面宿儺的身邊是垂手靜立的下屬里梅。
這般熱鬧,讓江萊有些意外。不過轉念一想,京都這里動靜這般大,又沒了看守外圍結界的人,的確很引人注目。
兩方人馬的站位像是對立,可他們又沒有真正打起來畢竟,兩面宿儺和他們簽訂過束縛,統一戰線和平共處。
只不過,現場的這番樣子,看起來他們此時相處也不合。
“嘖,你出來了啊。”兩面宿儺拖長聲調,“剛才想著發動下領域清除這片雜草呢,不過還是沒開,你這家伙可真是命大。”
“你也沒機會開領域。”五條悟毫不客氣地嗆回去,他傲慢昂首,“最強可還在這里呢我會贏。”
“你不可能真正下手。”黑澤昭聲音清冷,“你有鉆漏洞的心,但到底還是不確定這是否會違背束縛。權衡利弊之下,你不會賭。”
“勉強合作,暫且忍了。”兩面宿儺嗤笑一聲,他視線落在江萊身上,“那個額頭上有縫合線的家伙呢”
懶洋洋的嗓音里攜裹著濃厚的殺意,兩面宿儺早就想找膽敢坑他的腦花算賬了。